书生恼火:“这段时间我们受的冤屈还不够多吗,他们这些人……”
正说到这里,他突然瞥到眼前人脸上挂了好几道彩,登时便大声道:“他们打你了?是不是那姓汪的?!”
陈修沉着脸,只说:“陈轼,别闹了,走。”
陈轼:“哥!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凭什么!我们又不姓秦!我们做错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被陈修拽着胳膊强硬带走。
看热闹的人又蛐蛐了几句便各自散开了。
争吵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宋俭都没来得及听明白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他和萧永宁买完蜜饯,又慢悠悠转到了旁边的小摊上,摊贩十分热情:“哎呦,大人想买什么啊?”
宋俭低头挑了挑,状似无意的问道:“大哥,您刚才为什么不卖给他们东西啊?”
摊贩闻言一顿,想了会,鄙夷的笑了声:“他们啊,秦溪县来的,谁敢卖给他们,卖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宋俭:“秦溪……这地方怎么了吗?”
摊贩表情有些怪异:“瞧大人这装束……不像外地人啊……您不知道?”
他朝周围看了两眼,拍拍摊上一副字画:“大人,一两银子。”
宋俭:“……”
还带讹人的。
他从荷包里掏了掏,放了一两银子上去。
摊贩立马掩着嘴低声说:“还不是那大奸臣秦孝源闹的,咱们这天子脚下谋生的人谁不得看着点天子脸色,那秦孝源老家来的人是个人就不敢接待。”
宋俭皱了下眉。
摊贩:“我有个亲戚在官府当差,他从小道消息听说咱们陛下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秦溪县的人入朝为官,我看大人您这身衣服也不像普通人,眼看春闱在即,这种事呀,您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沾上可没好事。”
宋俭大概也听懂了,点点头和萧永宁离开。
路上他问了问萧永宁。
萧永宁说:“我不太清楚诶,前朝的事情我皇兄都不告诉我,不过那姓秦的的确是不能在我皇兄面前胡说的大忌讳。”
当晚,宋俭插着一头小灯笼回了燕宁宫。
宫德福在门口值守,只见暗处飘来一堆诡异的红灯笼,吓得一声爆鸣:“啊!鬼啊!”
宋俭从暗处走了出来:“什么鬼?”
宫德福拍着胸口:“哎呦怎么是您啊宋大人,您这是从哪弄了一头灯笼回来啊,吓死老奴了。”
宋俭从头上摘了一个递给宫德福:“宫外买的,给你一个……对了,陛下现在在做什么啊?”
宫德福听宋俭这样问,老脸一红:“这个点陛下定然是在看折子啊,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宋大人现在就要进去吗?”
宋俭还在想宫外碰上的事,没注意到宫德福表情,思索了一会说:“嗯。”
宫德福翘着手指点点他的肩膀:“那宋大人需不需要老奴给您备些热水来?”
宋俭:“嗯?”
什么热水?
宫德福自顾自捧脸:“哎呦老奴多嘴,您先进去,需要的时候叫老奴就行,老奴就在门口候着……哦不行不行,老奴离远些,离远些。”
宋俭有些奇怪。
宫德福吃毒蘑菇了?
他很怜爱,于是又从头上摘了个灯笼给他。
“德芙公公,我先进去了。”
宫德福的脸比灯笼还红:“去吧去吧。”
门一阵开合后,小五子从柱子后面探头:“师父,您怎么了?”
宫德福感动的擦擦眼泪:“没什么,就是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小五子:“师父,您是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