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知晓,下人与妻子自是不同。
江绾好似受了冷落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与她上次眸光含情,动作轻柔替他宽衣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谢聿喉结滚动一瞬,直至不远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他才神色不明地恢复了动作,迈步走进了??室。
早膳上桌后,谢聿也从??室沐浴结束了。
江绾因着昨日未用晚膳便入了睡,这会腹中空荡,闻着食物香气就已是饿极了。
但念及礼数,她也只是规矩坐着,没有先行动筷。
谢聿信步走来,在桌前坐下。
江绾没有抬头,只目不斜视地看着桌上早膳。
桌前沉寂片刻。
谢聿侧眸看了江绾一眼。
她仍在不高兴?
就因他未让她贴身伺候吗?
谢聿微蹙了下眉,对此有些无话可说,只又多看了她两眼后,才缓声开口:“动筷吧。”
江绾如释重负,当即动筷。
饭桌上,仍如此前两人同桌用膳时一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交谈。
用过膳后,江绾向谢聿简短道了一声,便独自前去德宗院向云夫人请安去了。
因为谢聿本也不会去德宗院,江绾这副好似冷淡的模样,看上去也无可厚非。
但江绾走后,谢聿坐在书房的书案前,却一直有些静不下心来。
钦羽就候在一旁。
他所站的位置身后就是谢聿原本打算让江绾添置一张新书案的位置。
但现在,那里仍是空缺一块,并未添置任何东西。
谢聿在书房内扫视一周后,也明显发现了与上次所见的些许不同。
没有添置新物件,反倒少了不少东西。
少了江绾的东西。
谢聿眉心微蹙了一下,指腹交叠摩挲。
钦羽见状,探头看了看后,殷勤出声道:“世子爷可是腿上仍有不适,今日虽是雨停,若是真难受得厉害,还是请大夫前来替您看看吧?”
他刚说完,就糟了谢聿一记冷眼。
谢聿腿上好好的,雨停了,他也没怎走动,早晨前去练武时都不觉异样,这会叫钦羽一说,骨骼反倒莫名抽疼了起来。
钦羽一怵,知晓自己猜错方向了,只得低头抿嘴不敢多言了。
但谢聿又忽的开口:“世子妃在院中置办新屋了吗?”
钦羽怔了怔,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如实禀报:“是的,世子爷,就在东屋,东西都置办得差不多了。”
东屋?
谢聿眉头没有舒展,视线略过屏风往寝屋的方向看去。
寝屋朝东,东屋便在寝屋一旁的方向。
但从谢聿此时所在的西侧书房看去,不仅看不见东屋,甚至连寝屋也被屋内的屏风博古架以及其他摆设遮挡了大半。
谢聿收回视线回想了一瞬。
东屋的确是院中除主屋外,格局构造都最好的屋子。
她倒是会选。
所以,屋子里少的东西便是被搬到东屋去了。
至此,谢聿没再继续问下去,终是挪动指尖翻动了手中书册。
但思绪好似仍未集中。
谢聿不时抬眸,向窗外看去一眼,又很快收回眼神,继续翻看书册。
期间,钦羽离开了片刻。
再回到屋中时,手里拿了一张请柬。
谢聿只抬眸看了一眼,就烦闷地垂了眼眸,像是要无视掉。
但钦羽无法,还是得恭敬呈上:“世子爷,方才刘大人派人将画舫宴的请柬送来了。”
“放着吧。”谢聿随手抬了下指尖,连看都懒得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