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一怔,这倒是让她有些应对不来了。
思及此前她给各院送去小礼物,也是二夫人这头最先派人来回了礼。
实则,一点小东西,压根犯不着回礼的。
此时再见二夫人这般模样,真叫江绾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此看来,江绾就更难觉得二夫人在心底隐隐对她怀有敌意。
甚似乎比她原以为的,还要友好。
“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二夫人不必如此的。”
江绾又主动道:“近来我收到家中来信,我的嫂嫂也有了身孕,我那日上街便一同挑选了些礼物。”
二夫人激动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些许,但还是掩不住脸上笑意:“我替诚儿和我的小孙儿谢过世子妃了。”
江绾回以微笑。
既是东西送到了,她也打算离去了。
只是,她又想起二夫人之前对她的欲言又止。
她仍是觉得,她或许有话想对她说。
江绾想了想,主动开口询问:“二夫人,此前你是否是有话想对我说?”
二夫人一愣,面上显然是一副被看穿了心事的模样。
“我……”她似乎在想要如何解释。
江绾无论模样气质,还是显而易见的脾性,都丝毫不显强势。
与谢聿截然相反,一看就是令人心生喜欢,很好相处之人。
江绾有些不明二夫人心中究竟是因何事,如此踌躇。
她问道:“是与世子有关的事吗?”
二夫人动了动唇,好半晌才道:“世子妃可愿坐下与我聊聊?”
她紧接着又道:“若是叨扰到世子妃了,还请见谅,便当是我唐突了。”
二夫人看起来很是紧张,似是担心江绾拒绝,又忧于她若接受自己要从何说起。
江绾余下并无别的事,她温和应下:“我无别的事,二夫人但说无妨。”
“去那边坐着聊吧。”
二夫人说着,吩咐了下人备上茶点。
两人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后,二夫人才缓缓开了口:“我知我与世子妃说这些多有不妥,这等事本也轮不到我多言,可是这些话在我心里已是许久,久到我都不知这些话还是否能有人诉说,直至世子妃与世子成婚。”
江绾是个安静的倾听者。
她静静地看着二夫人,猜想她此前对她的欲言又止大抵就是为了眼下要说的话。
二夫人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道:“我曾是谢老将军送进国公爷屋里的通房丫鬟,缘由是因国公爷与国公夫人感情不合,成婚两年来一直未有所出。”
江绾听到这里不由呼吸一顿。
难怪二夫人如此难以开口,这些也是她在国公府以来不曾知晓的往事。
国公夫人已逝,谢国公也已续弦。
这等事自是不会再有人提起。
二夫人:“不过我进了国公府没多久,国公夫人便有了身孕,但国公爷与夫人却因此产生了激烈的争吵,从那之后,国公爷便不再去夫人房里,夫人怀着身孕,我一直伺候在左右,直至夫人临盆,国公爷也未来看过一眼。”
二夫人说到这里不由敛下眉目,声音也逐渐变轻:“那时,国公府内外因此流言蜚语四起,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说,世子不是……”
江绾心尖一紧,即使二夫人止了声,她也猜到了下半句。
国公夫人本是君亲王府郡主,为谢国公正妻,府上嫡子诞生,却叫人如此言论,难以想象那时的国公夫人该有多难过。
二夫人摇了摇头:“国公爷和夫人的矛盾在长久数年中一直未能消解,甚牵连到世子,世子分明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谢国公府嫡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