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净初望向顾祁年，艰难扯出一抹笑。

“破镜难圆，再怎么修也总有裂痕，回不到最初模样。”

“抱歉，糟蹋你心意了。”

“别这么说，一条项链而已。”

顾祁年柔声安抚道。

可不知为何，听着云净初这番话，心头却莫名有些堵。

云净初紧咬着唇，只觉得心口抽得疼。

倏然，一阵晕眩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顾祁年焦灼的脸。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顾祁年脸色复杂：“……净初，你怀孕了？”

不是惊喜的感叹，而是质问。

云净初只觉得冷，浑身都冷得刺骨。

她眼睫颤了颤，苦笑道：“你想说他来得不是时候，对吗？”

见顾祁年沉默，云净初心底的苦意更甚。

她闭了闭眼，语气平淡到近乎绝望。

“那就打掉吧。”

没有争吵，没有抗拒。

上一世的教训，足够让她沉默。

事到如今，这个孩子她注定保不住。

顾祁年眸底闪过一丝愧疚，似是想起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留下吧。”

云净初倏然睁眼，死灰般的眸子终于燃起希望的光。

顾祁年捏了捏云净初的手心：“世上哪会有不期待孩子到来的父母？”

云净初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怎么会有不期待孩子到来的父母，怎么会有明明变心了，却还逢场作戏的夫妻？

可是顾祁年，为什么偏偏是你？

顾祁年回去宴会和顾家说明情况。

没一会，柳汐颜提着补品进来：“净初姐，恭喜！”

嘴上这么说，可柳汐颜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迸发着毒蛇般的冷光。

环顾四周，见顾祁年不在，柳汐颜的嘴角迅速压下。

“你心知肚明吧？我和阿祁早就在一起了。”

“云净初，我真是同情你，只有得不到爱的女人，才会傻到用孩子来拴住丈夫。”

云净初看着柳汐颜的眼睛：“我也同情你。”

“书香世家大小姐，为了个男人，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甘愿作践自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闻言，柳汐颜诧异一瞬。

在她的记忆里，云净初一直都是一副不争不抢，低眉顺眼的样子。

柳汐颜只当她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狠狠掐着掌心，面色扭曲。

正要开口，却是被护士的声音打断。

“云小姐，麻烦您过来做个检查。”

“来了。”

云净初看都没看柳汐颜一眼，起身离开。

柳汐颜恨恨地盯着云净初的背影，倏然瞧见了不远处迎面走来的顾祁年。

霎时间，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快步朝云净初走去，毒蛇般的话语缠绕在云净初的耳侧。

“不如让他在你我之间彻底做一次选择，怎么样？”

说完，不等云净初缓过神来。

柳汐颜狠狠推向她，两人狠狠往身侧的楼梯口摔去。

第七章

与此同时，一阵恐惧的惊呼声响起。

“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