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叹了口气，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挪开，然后跪下，再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抬到他的膝盖上。

动作缓慢而轻柔地拉下她的裤袜。

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细嫩的皮肤，明明无声，李致忱却像听到了皮肤之间摩擦的声音。每个细节都被神经放大，他的心跳声也是。

他在她眼前低下头颅。

乐美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空荡了一段时间的地方猛地被填满，胸膛处蓦然翻腾起一股无法自已的情绪。

她很少有被情绪控制的时候，大多时候，她都是淡漠平静的。在她的记忆中，她似乎生来就比一般人冷漠一些，不管是小时候抑或是长大了，她都是大人口中沉稳的女孩，她没经历过什么大挫折，取得巨大成功时也不显山露水。

她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但在某些方面，却也有着令人费解的执着，甚至能称得上是病态。

李致忱是一个很不幸的人。他被她盯上，被她划为自己的物品，一辈子都无法逃离她的注视和掌控。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逐渐变红的耳朵，乐美很满意。

他真的太乖。她想要给他奖励。

无法自控地，她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脑袋，但就在掌心逐渐要触碰到他头发时，他往后退了退，躲开了她的手掌。

乐美动作僵住。

李致忱顺利将她裤袜脱下后，将两只裤袜都捡起，起身放到她床上，问她：“好了？”

乐美抬头看他，头顶的灯泡正好被他遮住，她隐蔽在他的影子里，光线微弱，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可他那双眼睛却依旧亮得逼人。

“什么？”她的嗓子莫名有点干。

“我帮你脱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什么答案？”她是真的一下子没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李致忱以为她又在故意耍他，皱了眉头，但只是纠结了片刻，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你还喜欢我吗？”

乐美这才反应过来，她绽开灿烂的笑容，“原来是这个。”

意识到他还在被她拿捏着，她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他的手腕，温温柔柔地抓住后，她掀起眼皮看他，“你很想知道答案？”

李致忱青着一张脸不肯说话。

“你不让我摸脑袋，又想让我说喜欢你。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她问。

“我没有！我没有……没想要让你说喜欢我。”

“那我说不喜欢你了？”乐美试探着这么问。

李致忱的脸色更加难看，皱起的眉心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反正你已经说不喜欢我了。那我再喜欢你，有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死皮赖脸，继续喜欢讨厌我的人吗？”她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腕。

李致忱只觉得手腕处一凉，他的心也是。斟酌许久，他还是决定放下脸面， ? 解除误会，“我当时那样说……是被你气到了。”

乐美并不说话，只是重新抓起他的手腕。李致忱的心也重新安定了下来。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她，可她还是要逗他耍他，让他亲手掏出自己的心来证明对她的忠心。

“坐下。”乐美这样说。

李致忱没再反抗，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乐美起身，站到他跟前。

两人调换了位置，李致忱不自觉屏住呼吸。此刻她上身穿着紧身内搭，下身只剩下一件内裤，身体的曲线一览无余。

他挪开视线，担心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反应又成为她取笑他的把柄。

但乐美这次志不在嘲笑他。

她想要拴紧绳子。

她靠近他，他不自觉岔开腿，她就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