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每一天都在重复，每一天都同样幸福。

顾言从没受过情伤，从初中至今都没有过。

那是因为他从没爱过，无爱也就无伤，直到遇上乐薇子，他终于爱上了，像狗爱着主人那样爱着她，不求回报，没有尊严，单纯而快乐。

乐薇子开始带他去见自己的朋友，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岑晶也是狗主，而且身边有一条快乐的小狗子。

主人聚会，带着自己的狗。主人们谈天说地，狗儿们或犬卧，或犬趴呆在一边，偶尔主人会揉揉他们的头，他们就快乐得不得了。

他和许诺很少私下交流，仿佛他们是真正的狗，没有主人的允许，不会随便见面。

乐薇子以前的事，她没主动提起，他也就没问过，不过乐薇子和他的将来，他想过很多，也想得很简单。

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无论是以主奴还是以夫妻身份，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准备好了婚戒镶嵌了钻石的CD钥匙。

也准备好了婚房专门订造了调教室。

然后他准备在乐薇子三十七岁生日那天向她求婚。

可是就在生日前不久，乐薇子去出差，发生了意外，等他赶到的时候，乐薇子已经躺在医院的冰柜里，再也没有了拥抱他时候的温暖。

现在顾言三十三岁，已经到了初识时，乐薇子的年龄。他之后经历了很多女S，所以比那个时候更懂得，乐薇子是他一生最好的选择，再也无人可以替代。

有时候他很羡慕许诺，哪怕被残忍丢弃，也有一个可以守望的地方，而自己，除了这座冰冷的墓碑，什么都没有。

连乐薇子的骨灰都没有。

因为对世人来说，他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什么都不配得到。

顾言跪了两个小时，膝盖终于受不了了，他又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余光瞟到有人正望着他，一回头，就对上了乐然的目光。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顾言有些尴尬，“你妈妈的坟在你外公外婆那里。”

乐然没说话，弯腰冲墓碑鞠躬，然后将捧花端端正正放到了墓碑前。

顾言还想说点什么，乐然突然踮起脚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舅舅，别哭了，妈妈不喜欢你哭的。”

一阵风吹来，顾言觉得自己的脸很绷，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很久了。

原来乐薇子走后，他不但忘记了什么是快乐，连什么是悲伤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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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辞旧迎新

从墓园出来，乐然和顾言一路沉默。

乐然是一直话少，而顾言则是有些尴尬。

他一个大男人哭唧唧地被小孩子摸头，怎么也过不去心理那道坎。

乐薇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乐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乐薇子死的时候，乐然也不过十岁，在顾言心中，乐然就是个小孩子。

但是今天，乐然像疼爱小孩子一样揉了他的头，让他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去年，乐然和后妈闹不愉快，亲爸不知怎么找到顾言的联系方式，让他把孩子接走，顾言二话不说把乐然接到上海读私立高中，现在正在努力争取监护人资格。

乐然来的时候又瘦又小，发色枯黄，手上有新旧不一的伤，一看就是受了多年虐待。顾言报了警，但没什么结果，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照顾乐然。

这孩子特别聪明，成绩也很好，像她妈妈一样。只是因为干瘦，除了大眼睛和高鼻梁以外，完全没有乐薇子的影子。

顾言余光扫到乐然的侧脸，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