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明明会轻吻着自己的眼睑，靠在她耳边低声说：“呦呦，你的眼睛好漂亮。”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鹿呦有一双小鹿一般水灵灵的眼睛，宛若林间懵懂干净的精灵。

沈叙白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可是后来，他觉得鹿呦是个疯子，现在，他觉得鹿呦下贱。

鹿呦捂住嘴，可是仍有颤抖的呜咽断断续续的溢出来，崩溃又绝望。

......

第二天一早，佣人给了鹿呦一套清洁工具，让她清理整栋别墅。

鹿呦机械的接过工具，然后便开始一丝不苟的打扫起来。

她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将地面清理干净，明明之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可此时动作熟练的像做过无数遍一样。

一双昂贵的皮鞋停在鹿呦面前，她身形一僵，下意识规规矩矩的跪好。

“抬头。”

沈叙白冰冷不耐的声音响起来，而鹿呦像是得到了指令的机器人，猛地将头抬了起来，脸上是恭顺谄媚的微笑。

这幅表情却让沈叙白心里一堵，他立刻皱起了眉。

“怎么，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他嘲讽的嗤笑一声，语气低狠，“既然你这么喜欢当下人，那今天柔儿生日宴的场地，你也去打扫吧。”

鹿呦直接被沈叙白带到了宴会场地，即便现在时间还早，可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权贵已经到场。

沈叙白冷冷的看着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你都要擦的干干净净。”

她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挪动着，无数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有人惊呼出声。

“啊，这不是......鹿小姐吗，怎么在这里做下人？”

第4章 4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变成嘲讽和看好戏。

“就是沈总那个青梅啊？啧，她不是个神经病吗，怎么被放出来了！”

“离远点，免得她发疯伤人，果然还是江小姐和沈总才是绝配啊。”

“看看鹿呦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小姐的样子。”

“江小姐来了！”

江意柔被沈叙白牵着走进来，顿时获得了所有赞叹的瞩目，她像是人群中心的公主一般，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着。

江意柔和所有人问好，视线微微一转，落在了角落的鹿呦身上。

她自然已经知道了鹿呦是谁，顿时有些不赞同的看向沈叙白。

“叙白哥哥，没必要做的这么过分吧。”

沈叙白只是轻嗤一声，“她罪有应得。”

江意柔靠近他，娇滴滴的心疼道：“叙白哥，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有些过往该忘掉了。”

沈叙白没再说话，只是带着江意柔往前，让生日宴继续。

江意柔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和礼物，她看起来开心极了，始终带着甜甜的微笑。

这一切都与趔趄着擦地的鹿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面对所有的冷眼和嘲弄，鹿呦始终没有抬过眼，只是机械的做着手中的活，眼神麻木而空洞。

所有的热闹都像是与她隔了一层，亮丽的地板映着华丽的台灯，无比刺眼。

宴会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面前。

“鹿呦啊，我早就听说过你。”

江意柔卷弄着自己的长发，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的嘲弄。

“你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叙白哥哥眼前？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有争抢的资本吗？”

鹿呦静静地听着，闻言垂首哑声道：“我没想过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