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她碰见了欧阳衡。
他是这次的主刀医生,正准备进去给周晏城做手术,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学长,他是怎么了?”
这个他当然是指周晏城。
欧阳衡看了她一眼,如实禀告:“是炸伤,一只手臂断了,情况不太好。”
这时,有一位皮肤黝黑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同 志跑过来,哭着说:“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周连长。”
“我会尽力的。”
欧阳衡说完,立马进了手术室。
丁暖愣在原地,人还没从刚才的坏消息中缓过来,就被连长二字给吸引住了。
连长?!
周晏城不是团长吗?
带着疑惑,她开口询问:“你口中说的周连长是周晏城吗?”
年轻男同 志闻声看向她。
用袖口抹掉脸上的泪,回答:“是,你认识我们连长?”
得到肯定的答复,丁暖更疑惑了,立马又问了句:“他不应该是团长吗?”
男同 志顿了顿,垂下眸。
“以前是,但不知道连长是犯了什么大错,调回这边前就被降职了。”
他认识周晏城很多年了,
当年他刚进部队时,周晏城就已经是部队里最年轻的营长,后来一路晋升,连跳两级当上团长,然后就调回老家了。
谁知这次回来,连降了四级。
曾经那么骄傲厉害的一个人,如今却可能会变成残疾人,别说是连长了,估计就一个正常的军人都当不了。
闻言,丁暖沉默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内心有一个直觉,觉得周晏城的降职和周玲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两人怎么会闹掰呢。
但,就算是也与她无关了。
手术持续了五六个小时,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欧阳衡才满脸疲惫地走出来。
还昏迷着的周晏城也被推了出来。
丁暖急忙起身,看着那张惨白到还无血色的脸,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
欧阳衡摘下口罩,继续说:“那只残臂的神经损伤严重,做不了接肢处理,宣布终身残疾。”
“辛苦学长了。”
丁暖抿了抿嘴,情绪难辨。
这个结果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巨大打击。
周晏城醒来后感觉天塌了。
人在病房里闹了三天,一天拔掉自己的氧气管,一天四处胡乱地摔东西,一天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歇斯底里。
可往后的十几天却异常地安静。
但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颓废。
他整日就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像是在看什么但一双瞳孔却涣散得一点焦距都没。
犹如一个木偶,完全没了灵魂。
谁来探病他都不搭理,但每天却坚持问护士一句:“丁医生今天有上班吗?”
且每次得到答应都是:“有。”
有来上班却从不曾来过一次。
每听到一次肯定的回复,周晏城的心就被划上一刀,直到满是伤痕鲜血淋淋,虽然痛得要死却仍不肯放弃。
今早他托护士带话给丁暖。
兴许是她还不知道呢?
以前他稍有一点不舒服,丁暖总能一眼就看出,并且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现在遇上这么大一道坎,她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是了,她一定是还不知道。
周晏城就这么安慰着自己。
还特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只为了等待随时可能会过来的丁暖。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