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开始尝试各种方法。

药物是一方面，唤醒乐殷南对活着的执念也是一方面。

她开始有意地同乐殷南诉说她们经历的一切，但万事开头难，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严笑翻出了她记仇的笔记本。

之后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跑到乐殷南面前读十条，义正言辞地控诉乐殷南对她做过的种种不公。

“……你确定这个方法可以唤醒乐将军吗？”徐柏杨小声问阿萱。

阿萱一脸为难：“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效忠？应该还来得及。”

徐柏杨：“……”

乐殷南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父亲还没死，乐振北也还没有成为后来的摄政王，她回到了小时候，扒在窗沿垫着脚尖看着两人其乐融融。

过年，外面下着大雪，徐柏杨拍着在外面快要冻僵的她：“我买了烧鸡，来点？”

“我也偷了酒出来，一起来吧阿九。”十七站在徐柏杨身边踮脚张望，“小心老金都会发现追了过来。”

然后她跟着十七和徐柏杨跑过长长的临街大道，一路飞奔到湖边，来到严笑面前。

她看到严笑从漫天飞舞地雪花里摘下一颗糖，放到她手心，对她说“新年快乐”。

然后趁她低头吃糖时偷走她嘴角的一个吻。

这时老金带着死亡紧紧追随，她们在湖边的月色下飞奔，起舞，夜幕降下瑰丽色的烟火，然后严笑带着她沉入湖底。

她被静谧和严笑的味道笼罩。

周遭四四方方，她们躲入湖底的藏宝箱。

“嘘。”严笑伸手封住她的唇，眼睛闪亮又狡黠，“别让死亡发现了我们。”

“你准备怎么做？”乐殷南感到心脏在砰砰作响，快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严笑捧着她的脸：“我把药毁了，这样他就找不到我们了。”

“什么药？”乐殷南不解。

严笑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碰了碰她的嘴角。

海水涌入舌尖，乐殷南尝到无边的苦涩。

她快要在海水里溺亡了。

乐殷南逐渐失去意识，又听见严笑隐约的呼唤：

“乐殷南……求你了……”

像溺亡般的痛苦。

乐殷南用力睁眼，海水倒灌入她眼睛，视网膜一片模糊，她被深海外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却又清澈倒映在严笑眼中。

“我把‘三道轮回’毁了。”

严笑看着她，声音沙哑。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毫无生色。

“我还停了最后一个疗程。”

她抓着她，竭力抑制浑身的颤抖。

乐殷南甚至觉得严笑扣着她的指尖还有些发冷。

“乐殷南。”

严笑定定地看着她，眼尾猩红。

“现在你可以嘲笑我了。”

真狼狈啊。

作者有话说：

注：植物人状态描写参考百度百科。

感谢读者“鹧鸪天”,灌溉营养液 +3 2021-09-19 23:07:43

读者“土包子”,灌溉营养液 +10 2021-09-19 23:07:00

??70 ? 72 尾声

◎新的世界在她们眼底展开了。◎

一粒茶香滴落在她的眉心。

乐殷南笑了笑：“我永远不会嘲笑你的。”

她伸手把严笑轻而易举地带到自己的怀里, 用力环住，声音心疼又怜惜：“因为我爱你。”

乐殷南能够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