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红纸做什么?”
“当然是剪窗花儿呀。”
面对严笑的疑惑,阿萱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都过年了, 不放烟火也就罢了, 窗花总得剪一些图个吉利吧?”
乐殷南顺手接过阿萱递来的红纸,非常有主人翁意识地说:“也是,我也来剪一些吧。”
阿萱的视线在严笑和乐殷南之间游移,她总觉得两人间的氛围变了,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
奇奇怪怪的。
她心里都快着急死了,和徐柏杨通讯都没能摸透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
阿萱疑狐的视线落在乐殷南身上:乐将军到底行不行?
乐殷南浑然不绝阿萱打量。
她拿了红纸递给严笑:“你要吗?”
严笑:“……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阿萱你赶紧把她衣服烘干。”严笑冲阿萱喊道,又瞪了乐殷南一眼,“干了就赶紧走。”
这还了得?
阿萱连忙应了声。
于是果不其然在手忙脚乱中把乐殷南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
严笑:“……”
于是乐殷南最终还是留下了。
这是严笑第一次过年。
准确来说,是过任何一个节日。
严笑不喜欢过节。
每逢过节,人们总是喜欢聚集在一起,大声嚷嚷,好不热闹。
小时候红鹤每逢过年都会回家,起初严笑还很欢喜能见到她,但红鹤每回都喝得醉醺醺的,又开始对她打骂,她就不喜欢过年了。
后来严笑长大了,觉得过年间的聚集无非只是旧时候彰显人多力量大的习俗罢了。目的是向其他人展示他们家族有多么强大,所以不要来招惹他们。
严笑也不喜欢。
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强大。
“所以过年过节应该做什么?”严笑懒懒地转着乐殷南剪好的窗花,毫无自觉,“剪窗花?守岁?不会这么无聊吧。”
乐殷南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严笑:?
乐殷南说:“小时候没过过,后来去了乐家,也不允许我进家门。队伍里的将士们会凑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反正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一切从简。”
严笑“哦”了一声:“所以该吃晚饭了?”
然后她看向阿萱。
阿萱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快被这两个人无语死了。
她本想脱口而出过年明明也有很多好玩的,但转念一想都是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走动,又生生把话咽下去了。
所幸这时门外传来了伊丽莎白的敲门声。
“笑,新年快乐!”
伊丽莎白带着礼服喜气洋洋地进门,说:“别吃晚饭了,医学分部给没法回家过年的学生举办了跨年守岁的宴会,他们听说万宁的使臣还在学宫内,热情邀请你们过去,你俩快收拾收拾出门吧。”
严笑和乐殷南面面相觑。
“去吗?”
“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
“那我们不去吧。”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齐刷刷地看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忍无可忍把这两个人从沙发上提溜起来,怒吼:“快!去!换!衣!服!”
严笑举双手投降。
她们是被伊丽莎白拖去晚宴的。
路上小雪未停,甚至隐隐有了转成大雪的趋势。
严笑甚至在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无论是严笑的盛名在外的“神秘大佬助手”的身份还是乐殷南“万宁使臣”的身份都足以引发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