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殷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眉眼弯弯,竭力控制,但胸腔还是一起一伏。

最后在严笑杀人般的视线中逃也似的去了浴室。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严笑在走廊另一侧的浴室简单冲了冲,她裹了件厚厚的浴袍,烧起室内的暖炉,在沙发上抱臂缩成一团看着炉火发愣。

乐殷南洗完澡穿好衣服就看到严笑裹得像只松鼠一样蜷在沙发上。

她忍俊不禁地翘起嘴角,又一本正经地压了下去。

别墅的陈列和檀香阁很像。

全部都是从列国淘来的小玩意儿,西秦的牛角壁炉,万宁的古韵香瓶,大周的羊绒织毯,角落还斜靠着一把马尾胡琴,各式各样的东西千奇百怪地散在角落里,明明风格不同,但却诡异地统一。

沙发一角叠着几本书。

乐殷南起初以为会是医药典籍。

但仔细一看,在《本草纲目》下压着的却是一本外文小说。

《傲慢与偏见》。

还有一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笔记本。

“衣服干了换好就回去。”严笑不客气地拉回了乐殷南的注意力。

“好。”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严笑冷冷地看着她:“不可以。”

“……哦。”

乐殷南走下来,挨着严笑坐下来,却又在她“离我远点”的声音中坐到沙发尽头。

她只能拿手边的书缓和话题:“这是什么?”

“药典,小说,和……”

严笑本来没好气地回答,在说的最后一个东西的时候脸色一变,她猛地侧头,盯着乐殷南的手,“不要动!”

乐殷南刚刚打开笔记本的手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严笑深吸一口气。

“不要看,关上,扔过来。”

“哦。”乐殷南下意识低头关上书页。

“都说了不要看!”

饶是再千叮万嘱,乐殷南还是捕捉到只言片语。

“5月20号,假面舞会上,某人(划掉)跳舞踩到了我的脚尖,她一定是故意的。”

“……”乐殷南眉头微皱。

她怎么看不懂严笑在写什么。

笔记本很厚,她还注意到里面有很多报纸上的剪贴,乐殷南似乎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但好像都被钢笔用力划掉了。

“你看到了什么?”严笑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抢过笔记本。

“我没看。”乐殷南矢口否认。

“你就是看了。”严笑盯着她。

“我没有!”乐殷南觉得自己承认了可能连件衬衫都穿不了就得被驱逐出境。

“你确定你没有?”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

“好。”严笑若有似无地瞥了眼刚才乐殷南翻开地那页,“快问快答,听到问题,不要思考,马上回答。”

上面还沾着一些水汽湿痕,还有乐殷南的信息素,很容易找到。

“5月20号发生了什么?”

“假面舞会上我踩了你一脚。”

严笑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乐殷南顶着压力控诉:“我就踩了你一脚!你踩了我那么多次!”

“这不是重点。”严笑的声音仿佛死前的宁静,“重点是你看到了。”

乐殷南:“……”

她缩了缩脖子:“只是个意外。”

“你又在撒谎。”严笑一针见血,她的语速很快,话题转得天马行空,让乐殷南转不过弯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到底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