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语速飞快:“你跟我走。”
“去哪?”
乐殷南拍了拍弄皱的衣领,对上严笑的视线。
“鉴于目前形势,既然秦老不愿帮忙,我只能去找伊丽莎白。她本国在西秦,有专业研究所,还可以避开战乱,你和我一起走。”
严笑的语气太过强硬,太多笃定,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趁顺口没有封禁,可以乘坐前往西秦的海船……”
她还没说完,却被乐殷南轻声打断:“我不会跟你走的。”
严笑脑子一懵:“你说什么?”
乐殷南缓缓地把严笑抓住她胳膊的手移开,重复道:“严笑,我会回江北,去找黎之杏,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想做什么?”严笑眼皮一跳。
随即她根本不容乐殷南回答,沉声道:“你不走也得走。”
乐殷南气笑了:“凭什么?”
“凭我手里才有你的解药。”严笑口不择言。
乐殷南把锥形瓶子妥当地放在口袋:“秦老已经给我了。”
“分量不够,而且,她也只是在尝试,不能对标。”
“这就足够了,我可以自己找医师调配。难道你想让我相信给我下毒的人吗?”
严笑被噎了一下。
她差点忘了这茬。
她立即换了个思路:“乐行检的信还在我身上,你这次回来不就为了它吗?你不想要了?”
乐殷南沉默了。
其实在见到乐振北那瞬间,当乐振北问她是不是杀了乐行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父亲已经死了,可她们都还活在旧日父亲的阴影下。
可是这个答案真有那么重要么?
自那日江北事变以来,乐殷南目睹了无数悲欢离合,北上沿路无不是受苦罹难之人,中元节河边的亡魂灯四处飘摇,点亮了无数个远方。
严笑也因为三道轮回而变得更加陌生。
说实话,在得知严笑想让所有人都消除性别差异后,“这是不对的”和“想要阻止她”的想法已经逐渐取代了单纯的“得到一个答案”。
得到了一个答案
然后呢?
一个死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乐殷南的沉默让严笑大脑高速运转。
随即她反应过来,昨天乐殷南第一句提到的其实是要解药。
可她现在已经得到了解药。
而且还有严笑昨晚亲手送的一颗。
“比起父亲的承认,我想我得到了我更珍惜的东西,我也有了其他的目标。”
譬如忠诚,友谊,还有诸多陌生的善意。
这比活在求而不得的阴影下好受许多。
严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而且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本来打算慢慢劝你的,但现在形势变幻,我不得不提前。”乐殷南盯着严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不该把‘三道轮回’研究出来。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什么意思?”严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就要尖锐地跳起来。
这是被人否认的本能。
也是一直以来追求的大道被人指出错误的应激。
秦兰说她不对。
梁道中说她不对。
乐殷南也说她不对。
她们倍受Alpha性别优势,即便被阉割,即便Omega也是家境优渥,年纪轻轻便在宫中小有成就,她们都不曾体会Omgea因为发情期和受孕倍受的恐慌和无力。
只是觉得自己获得了一些理所当然的善意便自以为懂了所有Omega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