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乐行检直到死的最后一秒,都在把她推向火坑。
至于那封写给乐振北请求她在朝野上为她求情的信,也不过只是“求情”罢了。
更何况乐殷南根本就不知道信的内容。
曾经她对乐行检坚信不疑。
但直到乐行检中弹的那瞬间,一直支撑乐殷南行动的信念顷刻灰飞烟灭。
乐殷南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也许那封信是让乐振北置她于死地。’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阴魂般挥之不去。
就连严笑一开口都是“乐振北如何如何”,让她“识时务”,让她“不要诈尸”,让她“不要破坏好不容易商谈的平衡”。
乐殷南知道,严笑看似玩笑的一句话,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只要她流露出任何不愿意,严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妥协。
且不说她体内还有严笑下的三年毒素,就她现在的身体,恐怕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
没有人在乎乐殷南的想法,也没有人征求乐殷南的意愿。
乐行检死了。
依附在乐家皮下的傀儡也便无人在乎。
严笑的声音有着无情的冷酷:“你是在向我诉苦吗?”
‘太危险了。’
她忍不住打断乐殷南的自述。
她舌尖仿佛沾到带有酸梅果香味的咖啡粉,舌根发苦,牙龈又酸又涩,仿佛连胃都要跟着扭曲了。
严笑觉得再听下去,她又会像上次同床一样,心尖发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太过陌生,一闪而过,严笑无法抓获,干脆封死它造访的根源。
“你希望得到我的同情吗?”严笑问得尖锐无比。
乐殷南没有正面回答。
‘太安静了。’
严笑成功阻止乐殷南后,又因这可怕的沉默惴惴不安。
“你知道易感期最难熬的时候,我最渴望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会成瘾。”
‘太聒噪了。’
严笑甚至想捂住乐殷南的嘴巴。
但她的手还未抵达乐殷南的唇边,乐殷南就率先开口了。
“严笑,是你。”乐殷南的声音近乎叹息。
“那只是反向标记的本能。”
“不是随便某个Omega的信息素。只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在短暂的沉默后,严笑径直起身,训斥道:“闭嘴。”
她居高临下看着乐殷南,浑身紧绷,短发泛着湿气,柔顺地贴在额前与耳后,抹去了几分凌厉和怒意。
又是这种眼神。
在初遇的舞会,在跑马场,在刑场无论愤怒或张扬,永远饱满,永远专注。
在这样的全神贯注里,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被看见,被倾听,被重视。
乐殷南无声扯了扯嘴角。
“我不闭呢?你会杀了我吗?”乐殷南仰着头看着严笑,她注意到严笑下巴上甚至还有她咬出的痕迹,“不过严小姐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救出来,恐怕不是为了现在亲手杀了我吧?会不会让您前功尽弃呢?”
严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慢腾腾下床,觉得浑身酸痛不已,神色晦暗:“发情期罢了,暂时没找到替代品,救个方便纾解的奴隶而已。”
严笑强调:“不过是AO的本能罢了,包括反向标记的影响,也不过是特殊一点的本能,还请某人不要自作多情。”
乐殷南将严笑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学了个十足:“某人可是一心想着履行与某人的诺言。还望某人不要自作多情,觉得S级Alpha真的那么饥不择食,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