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造下的,苦果只能他自己吞。
眷所住着的都是各路将军的家眷,但凡十岁往上的男丁,都跟着父亲在军中奔波,成年的女儿大多出嫁,是以这里居住的都是柔弱的妇孺,在城中的时候,姜月还有李宝音和同窗作伴,到这里反而没有年龄相近的女孩说话了。
聂照带着她去拜会刘将军和牛将军的夫人,请她们多多照拂。
与将军们不同,夫人们性格大多平和安静,说话轻声细语的,和和气气握住姜月的手慢慢说话,让聂照放心回去,她们会照顾好姜月的。
她们把姜月带到纺车面前,柔声笑着问:“会纺织吗?”
姜月点头:“早年在家的时候学过,不过忘得差不多了。”
刘将军的夫人薛夫人就叫人给她搬了架纺机来,放在自己身边:“没关系,我重新教你,你家是哪里的?”
“沃东灿州。”姜月一一回应。
薛夫人惊喜地笑起来,招呼儿媳:“舒兰,你与斤斤是同乡啊。”
那位称为舒兰的年轻夫人眼底也焕发了光彩,忍不住问:“灿州的?城里有名的那家天香阁可还在?它家的脂粉最是细腻香甜,物美价廉,可惜逐城没有,早年还在家的时候,常出门去买。”
姜月一愣,不由得握住了衣襟,茫然摇头:“大抵是还在吧,我并没有出过门,不知道天香阁。”
舒兰夫人二十多岁,按理说她该和自己一样,从未出过门才是,姜月不由得好奇问:“您的娘家难道允许您出门?”
“偷偷出去一次,无伤大雅,阿爹阿娘就算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都这么做,”舒兰夫人眨眨眼,向她一笑,“毕竟规矩是一回事,血脉亲缘又是一回事,谁能真舍得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关在家里十几年?斤斤你说是吧?”
“啊……是,是吧……”
织机搬来了,放在姜月面前,她怔忡地跪坐下来。
她的灿州,与舒兰夫人所处的灿州似乎并不相同,舒兰夫人竟然能出门,父母也默许,甚至舒兰夫人说,大家都是这样的……
所以只有她,或者说只有像她这样的一小部分人不允许出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