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你哥叫我来的,嘿嘿。”烛龙一甩头发,转身离开。
“我果然是没睡醒眼花了,刚才看见道黑影子窜来窜去。”宝音端着干净水进门,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嘀咕,她再探探姜月的额头,“好像退了一点儿,”她又说,“外面下雨了,下次趴在桌子上睡觉千万不要再开窗。”
姜月虚弱点头:“你没看错,是烛龙。”
“他什么时候来的?”
“前几天。”
冰、冷水、硝石、油纸、霍停云……
姜月埋在被子中的眸子豁然睁开,亮得吓人。
小雨淅淅沥沥滋润着干涸的土地,不算太大,如一排排丝线一般湿润细密,阿葵用袖子遮着头,猫着腰,在院落中气喘吁吁穿行着。
人呢?阿兰人呢?他该不会心机深沉地跑去厨房偷偷煎药,然后突然冒出来大献殷勤吧?到时候岂不是显得他更没用了?
阿葵咬着下唇想,阿兰做事那么缜密,似乎是能做出这种事情。哎!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岂不是很恶毒,家主早点喝药能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低着头,莽撞的几乎撞到人,被对方一把扶住,阿葵抬起头,才发现是阿兰,对方似乎才从外面回来,浑身湿淋淋的,神情落寞,好似遇到了什么事情。
阿葵惊喜地露出一排小白牙,连忙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挡雨:“你去哪儿了?快跟我走,家主病了,我们都不会照顾,你快来帮忙。”
阿兰神情恍惚地被他拉着过去。
……
自退守积风谷后,聂照同公孙太平三战两败,两两对阵之时看似同以往一样,却始终给人一种意味不明的感觉,似乎缺了一股子心气儿,平添几分躁意,大抵也是接二连三受打击的缘故。
所有人看着他一日比一日阴沉的脸色,心中都忐忑,当真是强弩之末了吗?
“刺啦!!!”公孙太平双刀格挡在前,接住聂照短剑,兵刃碰撞激起火光,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被谷口的风裹挟着回荡。
真是个年轻人,他微微屈膝卸力,勉强撑住这一击,青筋暴起,聂照已经反手剑转三圈,出其不意向他脖颈刺去,寒光一闪,他忙以刀柄险险接住,不过还是被短剑削去了一缕发丝。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真刀真枪单挑,积风谷四周围满了两方将士,呐喊助威声直破云霄,惊得鸟雀高飞,山猿长啸。
公孙太平心脏一紧,大感羞辱,冷哼出言讥讽,试图激怒:“难道就这样的水平吗?十二岁就能和两位兄长打个平手的人,这么多年过去,简直毫无寸进,就连我这个对手都替你觉得羞耻呢。”
聂照下颚紧紧绷着,牙几乎要咬碎了,闪身躲开他的攻势,剑刃向他反手刺来的刀面一压,卸掉他的力,顺势起身,足尖轻点,踩着刀尖借力转身出剑,轻盈地落在他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剑尖刺破了公孙太平的左臂:“你也配点评我?”
公孙太平折腰闪身,毫不在意这一个小小伤口,继续激怒他:“不过我还是更意外,本来以为你这个倒霉鬼走运找到了个好姑娘,现在竟然连她都背叛你了,不,应该说抛弃你了才更准确,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被妻子抛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