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这种差异之下,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得了这种心理落差,再加上有心怀不轨的人挑事,一天之内,已经发生了好几场暴动,蒋云眺虽然不用亲自下去带队镇压暴动,但也要参与指挥,尤其是枪口尽量不能对内,要镇压起来也很难做。
胡家岗安全区几十万人,当然不可能一天之内全搬入地下,首先搬进去的是那些被雪压塌了房子或者完全没有取暖设施的人们,他们要是不搬进去,可能会面临当天就被冻死的境况。至于其他人,裹棉被的裹棉被,烧门框桌椅的烧门框桌椅,一时间也冷不死饿不着,所以大多处于观望状态。大多数人们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点异动就足以让很多人吓破胆,所以很多人的态度都趋向保守,不那么勇敢的去尝试新事物,除去迫于形势的那些人之外,主动搬去地下的人自然不多。
秦缓他们也属于观望的一批,他们有蒋云眺以及袁弘博一帮人传递消息,对安全区目前的境况比别人更清楚一些,想搬进去也比别人更容易办手续,所以不用急,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定下来,免得在慌乱之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上午十点左右,邵植之和蒋云良外出铲雪回来,秦缓忙为他们端上姜汤,看到两人的头发还湿着,又拿毛巾出来给他们擦头发,边忙活着边担忧地问他们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太好,死亡人数有点多。”蒋云良如实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低落。这一早上,光是他看到的,就死了快有上百人,死亡的大多是老人和儿童,但也有体弱的女人和男人,大部分是冻死的,也有压塌的房子砸死的,以及取暖时一氧化碳中毒死的。这些尸体都不能留在安全区,怕变暖时会产生瘟疫,所以一大早就需要把这些尸体运出去。无论是铲雪开路也好,还是搬运尸体也好,接触到这些东西总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秦缓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开口说道:“其实能猜到的。人在大自然的力量下太过微茫,有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