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和她不熟,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乐殷南死死盯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的视线试图看穿她的内心。
严笑轻轻笑出来,声音很淡:“悼亡人。”
“有问题吗?”
乐殷南艰难开口:“没有。”
那双丹凤眼永远似笑非笑,眼尾永远神秘莫测。
乐殷南很难看透严笑心里在想什么。
应该……是没有认出她的吧?
乐殷南不确定严笑是否在试探。
但严笑的确没有在称呼上多做纠缠,乐殷南本身心虚,也便顺水推舟没再过问。
“那以后便叫你阿九了。”
严笑没有理会乐殷南,把黑猫高高举起,嘴角挂笑。
乐殷南欲言又止。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缓慢又漫长。
阿九的腿被压伤了,走不了多远,严笑干脆采取放养态度。
偶尔阿九会消失在严笑视线里,但只要严笑呼唤,便会呜咽回应。
严笑耳聪目明,从来不曾错过它的回应。
只是每当严笑呼唤“阿九”时,乐殷南总是控制不住回头,予以反应。
第一次回应时,严笑诧异:“我叫阿九,你回头做什么?”
乐殷南干咳一声,含糊其辞:“我还以为你在唤那个‘阿九’。”
“不是你说阿九已经死了吗?”
“是啊。她已经死了。”乐殷南踌躇道,“但你这样叫,偶尔会让我误以为她还活着。”
“哦?”严笑尾音荡漾,回味无穷。
乐殷南不确定严笑是否注意到她就是阿九这层身份。
她觉得严笑的眼里酝酿着风暴与迷雾,她无从窥探。
……
时光在暗潮汹涌中匆匆而过。
有天轮船突然停下来,乘客有些骚乱,四处出来一看,才发现前方有船被卡住了,正在牵船。
去往京城的江面有一段是从群山环绕中开道。
江面缩窄,船底偶尔会触及暗礁。
她们的船虽然不小,但体型决然称不上巨大。即便碰上暗礁,也是由船员负责炸碎,不会影响航程。
但其他的木船就没这么好运了。
“怎么还没好?”
“就是!耽误了行程可怎么办?”
有些心急的乘客开始抱怨。
远远的,可以听到“一二一”的吆喝。
严笑抱着阿九,临近甲板眺望远方。
一群男男女女不分性别,赤.裸上身,牵引着木船的麻绳嵌在肩膀上,正整齐地喊着号子,试图以人力撼动这个大家伙。
奇迹般的是,木船竟然真的缓缓移动。
“妈妈!那群纤夫里怎么还有Omega呀?”有小孩坐在父亲肩膀上,好奇问道,“书里不是说Omega力气没有Alpha大,所以只能待在家里吗?”
父亲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沉思片刻说道:“也不是所以Omega都像书里说的那样。你看你不就去了学堂读书吗?按过去的说法,Omega都是不能进学堂的。而且,就算力气小一点,人一多不就可以弥补吗?更何况很多Omega也没有说的那么无力,经常锻炼的话也能拥有很大力气的。”
“可是,那不是很辛苦吗?”
“可是人得生活呀。”
父亲试图用轻松一点的语气给孩子谈这个话题:“有时候为了讨生活就计较不了这么多了。所以阿囡长大后如果有余力,也要兼济天下呀。”
“嗯!我会的。”小孩重重点头,语气唏嘘,“他们可真可怜。我们怎么样才能帮助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