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点了点诉状上的‘城隍’二字。“这是自然,不过不管是谁的诉状,既然递了上来,那就必须要管,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决不能姑息!”

他又看向常小天:“既然这事和你有关,那就暂且先停刑,待我查明这件事,再来分说。”

“来人啊,把那位城隍和他庙中的几个亲随都请来,我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真相尚未查明,所以秦广王用的是‘请’字,然而当鬼差们把那面色煞白,浑身瘫软的城隍和城隍的亲随都带过来后。秦广王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当那城隍扑通跪在地上,官帽滚落在地,和那几个亲随一起乱七八糟的对着他拼命磕头,祈求饶命的时候,秦广王的眉头皱得已经可以夹死苍蝇了。

这还用审什么?这不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吗?城隍是地府的官员,出了这种事,还是被外人揭发的,这就是地府丑闻啊!

特别那伊月寒还是被大帝看重,即使被拒绝了,却还是不愿放弃的先天灵体。这人才还没招揽进家门,就先被看见了家中丑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秦广王越想越气,一拍惊堂木,厉喝道:“住嘴!阎王殿上,岂容你们大声喧哗?!还不快把你们犯的种种罪行如实招来!”

因为站不起来,还趴在木凳上的常小天抬头看着,眼中有些惊讶,他认识这个城隍,更认识城隍边上那个额角长着黑斑的鬼差。

当初他就是被那鬼差绑进了城隍庙里,他当时看见那位城隍,立刻激动的把鬼差想收受贿赂,抢他钱袋的事都说了出来,本以为那城隍会替他做主,不需要多的,只需要帮他把那五文钱交给恩人就行。

却不想那高坐供桌的城隍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仿佛再看什么臭虫一般,压根没有理会他的话。

鬼差讨好的对城隍报告自己抓到了一只害过人的厉鬼。送入地府后,必定又是城隍的一笔功绩。

城隍满意的点点头,只道:“厉鬼狡猾,记得看紧点,可不能让到手的功绩跑了。”

鬼差殷勤的连连点头,转头看他的时候又是另一副面孔。

常小天还记得这两人有多高傲,多可恶,而这才相隔多久,那城隍和那个黑斑鬼差竟是也和他一样,跪在了阎王殿上瑟瑟发抖。

常小天不知道的是,城隍现在心里的恐惧可比他大多了,那诉状送到地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但他还是没那个勇气主动吐露罪行,只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求饶。

秦广王:“他不说,你们说!”

几个亲随害怕的看着秦广王和城隍,也不敢说。

秦广王冷下脸:“你们若是觉得自己无罪,尽可以为自己辩解,若是知道自己有罪,那就赶紧认罪!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在这哭哭啼啼,那就是妨碍本王公务。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我这便让人拔了你们的舌头!”

城隍跪着爬上台阶:“秦广王大人饶命,小臣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秦广王大人……”

“放肆!”秦广王见他像条狗一样朝自己爬来的,顿时觉得地府的脸都被这厮丢尽了,都不需要鬼差帮忙拦着,他直接站起来,大步朝那边走去。

发现这位阎王不仅坐着体型很大,站起来也高得好似铁塔一般,只一脚踹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常小天只觉得一阵风擦过耳边,再扭头看时,就见那原本高贵的城隍老爷像是死狗一样摔在他身后不远处,刚撑起半边身子,就哇哇吐了好几口鬼血。

秦广王:“看来你们不动点真格的,你们是真把我秦广王当好脾气了,来人啊,给我拔了他们的舌头!”

“是!”

立刻就有鬼差手持钳子上前,就要硬生生拔下他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