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优雅的小碎步闪现出了灵堂。

落在后面的金夫人笑了一声,随后看向一边的钟伯。

“钟伯你确定要用自己的命换郎君的命?你可知道……”

钟伯面色严肃:“我知道老爷这些年有些浪荡、糊涂,但我年幼时家乡发了大水,又闹瘟疫,逃难至此,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我一个,当时老爷的母亲,老夫人还在世,是她发慈悲,到处奔走联合城中官员、富户施粥,这才让当时奄奄一息的我活了过来。”

“也是老夫人买人入府。才给了当时年幼无依的我一个栖身之所。不说我自幼照看老爷长大的情谊,就说老夫人的恩情我也不能不报,所以金夫人不必再劝了,我心意已决。”

金夫人沉默了一下:“好吧,你若是非要找死,我自然不会拦你。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拦你,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阳寿?”

“毕竟那道士是在你死后,把你的阳寿添给郎君的嘛。到时候,你剩多少阳寿,郎君才能有多少阳寿。”

“你这都老帮菜了,自己刚刚都说自己风烛残年了,所以我就担心啊,万一你这根老蜡烛也就能燃几年,甚至是几天,就要被风……啪!吹灭了。那到时候添到郎君身上。万一他也就只能活个三五年,甚至是三五天就也……啪!吹灯拔蜡了。那可怎么办?”

“别的不说,给他办葬礼真的挺费钱的,三年办两场这样的葬礼那更是费钱,若是运气不好,就三五天的寿命,他……啪!活过来三天又死了,那我们到哪再筹这么一大笔钱给他下葬啊?”

“到时候去问宗族那边借钱?不好吧?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借着郎君的尸体闹了三天死而复生的把戏,好去亲戚们那骗钱呢!”

“再有啊,这灵堂里的棺材怎么办?不管郎君活过来后是几年还是几天就……啪的死了,总归人是肯定要死的,这年头老木匠打的上等棺材可不好找,所以这棺材是留着第二次给郎君睡。还是用一次就扔?扔了太可惜,太浪费。”

“不扔吧,已经躺过死人的棺材肯定不能叫喜棺了吧?放家里会不会找来脏东西啊?郎君之后看见自己睡过的棺材,想到自己死过一次,会不会被吓到,然后……啪!又被吓死了?”

钟伯听得浑身僵硬,捂着心口赶紧让金夫人别‘啪!’了,她再这么啪下去,他就真的要……啪!吹灯拔蜡了!

不过虽然金夫人的问题很让人心梗,但细想下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于是钟伯领着几位夫人去了花厅拜见中年道士后。立刻就复述了以上问题。

中年道士看了眼美丽的金夫人,先是问了钟伯的生辰八字,抬手掐算了一番,随后笑着让她不必担心。钟伯老当益壮,还有二十几年阳寿。是难得的长寿之相。若是借给李通判,他活过来后,就可再活二十几年。

钟伯一听,反而更坚定了替死的决心,几位姬妾再三劝说,却都无法打消老头的念头。她们只是妾室,若非钟伯敬重她们,她们的话语权其实是比不上做了三十年管家的钟伯的。所以也无法强行命令,只能叹息着看钟伯和那妖道交流起来。

钟伯却把那妖道当成了活神仙,听闻那道士说要辟谷三天,沐浴焚香后才能做法。并且严词拒收了钟伯要奉上的百两黄金时,钟伯肃然起敬,对着道士拱手深深一拜,随后招呼仆从领着道士去最好的客卧住下。

六位姬妾们等那道士走后再次劝说,却还是无法改变钟伯的主意,只能惋惜的各自离开。

金夫人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打折哈切跟在几人后面出了花厅。只猫眼瞄了一眼那道士离开的背影。

刚刚其他人没注意,她却注意到那道士暗地偷瞄她和另外几个姬妾。眼神黏腻得让人恶心。

李章虽然是个贪花好色的大蟑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