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年闭了闭眼,不愿再说话。

不愿听就算了吧,年轻的小姑娘,总是爱走一些弯路。

江蝉月犹疑的声音响起:“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要为那个辜负了你太多的人开脱吗?孟延年想。

江蝉月:“可是我刚刚只是在点外卖啊。”

孟延年:“……”

江蝉月愤愤地说:“店家竟然说他要回去收衣服,不给我做了?不做就不做了,把钱退我啊,给我张券算什么!”

信不信我拿膨胀神券炸死你!

车内压抑沉闷的氛围终于被戳了个口子,孟延年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地对叶慎道:“去北山墅,送她回家。”

叶慎默默停下绕圈,往北山墅开去。

江蝉月这才想起来问:“小叔,你不是说不回国吗?”

孟延年指节蜷缩了一下,平静道:“国内有事情要处理。”

江蝉月没有多问,点点头:“哦原来是阿嚏!这样啊,阿嚏!几天没见我十分阿嚏!想念小阿嚏!叔。”

孟延年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把湿透的外套换下来吧。”

江蝉月不太好意思地接过:“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孟延年:“没事,你的小阿嚏叔怕你冷。”

没想到孟延年会面不改色地说冷笑话,江蝉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活久见啊,连反派都能变得调皮了。

江蝉月披上了孟延年的外套,淡淡的木质香调渐渐在鼻尖萦绕,并不是冷冽的生人勿近的香型,而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厚重。

叶慎的车开得很平稳,江蝉月裹着外套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管家站在一旁给江晋安撑着伞,江晋安频频看表,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看见一辆车在家门口停下,他赶紧上前。

江蝉月披着衣服摇摇晃晃地下来了,江晋安递给她一把伞,赶她回去:“死丫头玩到这么晚才回来,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

车窗降下,孟延年从车内点了下头示意:“晚上好江先生,我腿脚不方便,就不下车了。”

江晋安笑道:“哪里敢麻烦孟先生下车,你在国外这么照顾小女,回国第一件事就是送她回家,我该好好感谢你才是,过年的时候我让那丫头去给你拜年。”

江晋安只是客套一下,毕竟人家又不是江蝉月的亲小叔,而且他跟孟延年打过照面,知道这个年轻人跟那些沉迷玩乐的富家子弟不同,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没有指望他同意。

没想到孟延年没说什么就同意了,点点头:“好。”

江晋安:“既然如此我就让她不打扰你休息了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

“我说,好。”

“好的……啊?”

孟延年垂下眼睫:“不用让她带什么东西,就当是来吃个饭。”

说罢,他对江晋安点了点头道别:“抱歉江伯父,公司事务繁忙,我得先走了。”

汽车消失在雨幕里,江晋安站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

孟延年为人冷淡,礼貌疏离,即使江孟两家是关系颇好的世交,也从未见过他对江蝉月有多上心。

怎么这次从国外回来,他的态度就变了?

这不会是个鸿门宴吧?

江晋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面色凝重地回到屋内,问道:“你在国外的时候,应该没有得罪孟延年?”

江蝉月一噎:“没有吧。”

她跟孟延年相处得很好啊,除了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