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年咧嘴笑了一下,说非常感谢,早就听说医学院有个心善的好学生天天带着医疗包到处施以援手,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林谦渺说我这是为了行善积德,我是个有原则有善心的好医生,跟你这种暴力狂不一样。

孟延年脸上挂着彩,嘴角青了一大块,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说他可不是暴力狂,他也是为了行善积德。

然后,孟延年就把钱分给了他一半,然后用另一半换了一堆吃的,走遍街区的贫民窟,看见homeless就发,那一晚流浪汉们简直以为自己看见了上帝。

林谦渺越来越看不懂他了,甚至觉得他是个死装男。

“恕我直言,你有点strong。”

林谦渺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

孟延年没听懂:“什么?”

林谦渺还是没勇气说出实话,只好竖起大拇指:“没什么,夸你强壮。”

“你在骂我,虽然我没听懂,”孟延年看都没看他,掏出买的猫粮,倒在流浪猫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刺激,德雷克不是个好东西,我今天去就是为了修理他。”

德雷克就是拳场那个有拳王之称的榜首,不过现在他的眼球已经被孟延年打爆了。

孟延年转着手腕,神色冷淡:“他是个混蛋,□□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我当时应该把他另一只眼球也打爆。”

林谦渺背后一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为了保命选择了恭维:“哈……哈哈,看不出孟大哥你还挺有正义感,替天行道,酬金还拿来做好事了。”

他尝试把钱还回去:“不如……这一半你也拿去做好事吧?”

孟延年摆摆手:“说给你就不会要回来。”

林谦渺这才心脏狂跳地把钱收起来。

在国外念医学不是一般的贵,他家境普通,确实需要钱。

几只猫从黑暗处钻了出来,看见带着伤和血气的孟延年竟然也不害怕,先去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才排着队去吃东西。

林谦渺还是觉得他太怪了,简直太怪了,一个平日里会喂猫的彬彬有礼的好学生,晚上竟然会跑到法外狂徒聚集的地方,一拳打爆混账的眼球。

孟延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但是一个半夜去拳场打黑拳的人,白天竟然会拿打拳赢来的钱买猫粮喂猫,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正能量?”

林谦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内心os说出来了,当即浑身紧绷,怕他一拳把自己揍成英雄碎片。

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还活着,内心的好奇又开始蠢蠢欲动:“你……真的是为了行善积德?为什么?”

他想不出来孟延年干嘛做好事,自己什么都没捞到,还被揍成脑震荡。

孟延年的神色淡下去,片刻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轻轻扬起嘴角:“就是行善积德。”

他说:“家里有个……妹妹,小我六岁,身体不太好,算命的批了八字说她活不过十八,劝她行善积德带发出家。”

林谦渺大惊:“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是封建迷信,”孟延年低低地笑出来,“所以算命的刚说完就被她拿扫把抡了出去。”

她?他妹妹吗?脾气还挺剽悍。

林谦渺试探着问:“所以你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介意那个算命的说的话,怕它成为一句谶言,才替你妹妹行善积德吗?”

孟延年点点头,轻声道:“她是个很好的小女孩,我希望她长命百岁。”

他看向很远的地方,似乎希望目光能远渡重洋,将他小心积攒的好运与功德都带回大洋彼岸,降临在一个很好的小女孩身上。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