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和安心、安平早在几年前就相识,去探望朋友,有何不可?”
“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完颜雍怒吼,犹如虎啸。
这一声怒吼,吼掉了我仅有的希望,吼掉了我与他这些年的情,吼掉了我与他所有的美好。
我以平缓的语气道:“我问她当年如何逃过一劫,我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去找你,我问她现在为什么不见你,我问她为什么不与你再续前缘。”我含笑看他,温柔地笑,“陛下满意了?”
闻言,他面色一僵,怔忪地看我,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中冷冷地笑,我道:“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我不代她转告,让她亲口对你说。”
“当真?”他沉沉地问,脸膛不再那么紧绷。
“陛下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自嘲地笑,“想不到陛下不信我,想不到我也有这一日。”
“不是不信你,而是……”完颜雍忽地着急起来,“我只是……”
“不必解释。”我嗤笑道,“陛下还是想想如何说服令福帝姬,让她见你一面吧。”
他呆呆地望向殿外,仿佛殿外站着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我凝视他片刻,迈步离开,五脏六腑痛得扭在一起,互相挤压,互相折磨。
身后,寂静如死。
这个局面,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
很可笑,是不是?
次日午膳后,羽哥说,陛下去了一趟西三所,和令福帝姬谈了半个时辰。
这夜,睿儿睡着了,小楼来传话,完颜雍让我去天子寝殿。
我让小楼回去复命,说我已歇下。
宽衣解带后,正要就寝,他龙行虎步地闯进来,拽起我的手往外走。
来到天子寝殿,我挣开手,后退五步,“我衣裳不整,不能在天子寝殿多待片刻,不知陛下有什么吩咐?”
他沉朗道:“三妹,过来。”
我躬身道:“若无要事,我回去了。”
在他走来之前,我立刻转身疾奔,却不及他的脚力,很快被他追上。
完颜雍拦腰抱起我,我挣了几下,挣不脱,被他抱回寝殿。
他就是不放我下来,纵然我打他胸膛,他就是不放。我生气地别过头,他将我放在床沿,拉着我双手,“听我说,好不好?”
“强人所难。”
“那就勉强你一回。”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不得了,三妹越来越粗俗了。”他朗声低笑,片刻后,他正色道,“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对,我混账。三妹,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一国之君不会有错,即便错了,也是别人的错。”我冷冷一笑。
“我不该吼你、凶你,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质问你,都是我的错,错得离谱。”他真心真意地说道,诚恳万分。
“若非令福帝姬为我作证,这个冤屈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我心灰意冷道,不愿看他,“说到底还是你不信我,令福帝姬说什么,你都会信。”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那时我心慌意乱……”完颜雍着急地解释,却越描越黑,越解释越难以自圆其说。
倘若他信我,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信我;倘若他信我,即便他心慌意乱,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会信我。好比他对令福帝姬,便是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就算他亲眼目睹她杀人放火,他也会自觉闭上眼睛,觉得她是无辜的、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罢了,再纠缠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他最爱的人是令福帝姬,自然也最信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