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温润而自信地笑,“两淮诸战,金军未曾遇到什么抵抗,以为这次也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我就是要将金军打个措手不及,他们怕了,军心一散,我军就胜了一半。”
二人都赞叹二哥这计谋高妙,我赞叹地看二哥,过了这些年,二哥不一样了,更沉稳,更有头脑,可谓足智多谋。
接下里商议明日应该怎么办,虽说金军伤亡惨重,我军也有伤亡,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金军再次强攻,我军未必抵挡得了其强烈的攻势。
二哥的食指敲了一下大江舆图上的江北一个渡口,“明日,你率水师强攻这里。”
“为什么?”副将不明所以。
“此处是江北的杨林渡口。”虞允文也不甚明白。
“今日一战,金主会以为采石屯驻重兵,必会派人来打探虚实。”赵玮的黑眸微微眯起,有点儿高深莫测,“我们不能让金主探知我方军情的真实情况,倘若我们率先北攻,金主就不会怀疑。如此一来,本就士气低落的金军将更加害怕,金主兴许会放弃从采石渡江。”
虞允文和副将皆点头称是,几乎将二哥当做军师了。
次日,我方水师北攻,金国战船出港迎战。
这一战,我军以强弩劲射,又用霹雳炮轰击,大败金军。
两场战事皆失利,完颜亮眼见采石驻军厉害,严防死守,无法渡江,退回和州,逃往扬州。
金军逃循,副将和虞允文设宴庆功,顺道为我们践行。所有将士和当地百姓都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军民同乐,兴高采烈。
二哥说,金军刚刚退走,不能立即渡江,倘若金主派兵潜伏在北岸,我们一登岸就被捉住。
如此,只能在采石多留几日。
一夜,新到的主帅李显忠邀他去用膳,顺道商议要事,我不想去,又睡不着,就外出走走,走到了江岸。
夜风呼呼,夜幕上无星也无月,只有江水涌动的声音陪着我。
拢紧大氅,望着江北的夜空,想起睿儿英俊的笑脸、晶亮的眸子、可爱的嘟嘴,那种揪心的思念潮水般涌来,让人透不过气。
睿儿,娘亲很快就去找你,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想着想着,有泪欲落。
睿儿,明日娘亲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知站了多久,正想回去,却发现身后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