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腰身,完颜雍的唇舌落在我的颈间,吻过锁骨,缓缓下滑,触上那只鲜艳的红鸾。
他不再是日间的完颜雍,脸孔紧绷,目光迷离,缠火的黑眸只露出一条细缝,专注于男女之间的情爱。身子着火了一般,我难耐地扭着,好像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种身心交融、情动心颤、灵魂相依的缠绵感觉,只有大哥能给我,让我想要更多的抚慰与爱。
却有一道声音告诉我:不!不行!
纵然我与大哥再无障碍,纵然他不介意,我也不能和他结合。
正想推拒,完颜雍好像感觉到我的心意,慢慢坐起身,火热减退,欲念消失。
我亦坐起身,拉好衣袍。
“三妹,我会等到成亲的那夜,。”他拢住我双手,似乎担心我胡思乱想,“你不要多想。”
“嗯。”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强迫我。
他让我早点歇着,说明日启程去辽阳才有精神。
夜深沉,心悲酸。
三更时分,我轻手轻脚地爬起身,收拾了行装,留下一封书函,牵了一匹骏马,疾驰南下。
无人追来,许是他没有发觉,待清晨发现我不见的时候,追不上了。
完颜雍看见书函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离他而去我说,被困多年,心力交瘁,千疮百孔,只愿在世外清静之地度过余生,像一只小鸟,天高任鸟飞,像一条鱼,海阔凭鱼跃,不理会纷扰世事,亦不再思及儿女情长。
大哥,你会明白的,是不是?
大哥,这些年,辗转于江南与北国,我很累,就让我过一些安静的日子,可好?
大哥,珍重。
担心被完颜亮的耳目、下属认出来,我乔装成一个乞丐,穿着破损,凌乱的鬓发遮掩了面容。
所幸,一路顺风,应该没有被人盯上。
前方就是南京,睿儿就在城中,想进城,却又担心被完颜亮抓了。
罢了,罢了。睿儿,不是娘亲不要你,而是,娘亲也是迫不得已。
过了长江,很快回到那个仿似世外桃源的家。
倘若宋金两国开战,长江一线便会烽烟滚滚、血流成河,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爹爹、哥哥所在的小岛距长江不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怕我们也要尽快搬走。
我离家多年,去了哪里,遭遇过什么,爹爹、哥哥没有问,也没说什么。哥哥只说:你不是小姑娘了,凡事三思而后行;爹爹不会再管你,你的终身幸福,哥哥想管也管不了,你自己做主。
假若爹爹知道我与宋国、金国的牵扯,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而哥哥,从未离开过小岛,满足于一家三口的快乐与幸福,我不想让他操心。
既然回来了,就应该放下所有,当一条有饭就吃的米虫,什么都不想。
这种身心放松、无忧无虑的日子,这种明月相伴、清风相随的日子,这种花果飘香、青草茵茵的日子,平淡如流水,快乐似神仙,再惬意不过。
哥哥的儿子已经八岁,聪明伶俐,英俊可爱,很讨人喜欢。嫂嫂又生了一个女儿,因为难产,流了不少血,幸亏我在,及时施救,否则嫂嫂就此去见阎罗王了。
每日都会想起远在南京的睿儿,想得心痛。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在思念中忏悔自己遗弃了儿子。
我对爹爹说过,最好搬走,可是,爹爹不愿搬,因为娘亲睡在这里,不能搬。
他还说,金国打不过长江的,虽然宋主懦弱、宋国孱弱,但也有才德兼备的大将防守江淮。
我忧心忡忡,却没想到,爹爹一语成谶。
十月,哥哥的儿子不小心受寒,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