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子围上前,青葱玉指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人伸出丁香小舌舔他的耳垂,另一人跪在他身前,吻他的胸。他仍自饮酒,偶尔望向我,面庞冷峻,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羽哥仍然背对着我,不敢看,我缓缓勾唇,给他一抹明明白白的微笑。
忽然,完颜亮掷出酒壶,青玉酒壶摔在墙角,裂成碎片,响亮的脆声对那些嬉闹的女子毫无影响。他扛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她放在案上,吻她的脖子、胸脯,狂野不羁。
不由得在心中狂笑,完颜亮,你想以此刺激我,真是白费心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替你惋惜,因为,我心中根本没有你。你荒淫无耻、暴虐下流,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并不出奇,我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
那女子搂着他的脖子,五指插入他的发中,双眸如醉。他疯狂地吻那女子,好比以前吻我那般,抵死纠缠。我从容地走过去,穿过那些裸逐为戏的女子,站在他斜后侧,淡淡微笑,“陛下私事繁忙,阿眸就不打扰陛下了,阿眸告退。”
完颜亮突兀地抬身,转头看我,有些错愕,面上的欲色渐渐消散。
我盈盈地笑,转身,迈步,昂首挺胸地离开这个肮脏、龌龊的瑶池殿。
虽然还未喜欢他,虽然以往对他仅仅是感动,但我一直以为,他文武双全、文韬武略,虽然弑君夺位、但也勤政有为,他对我的爱炙热如火、澎湃如潮,令人心疼,今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不堪的人。他仅有的优点,在我心中轰然塌陷。
并不伤心,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看错了人。
却不知为什么,这日睡到半夜,忽然惊醒,泪流满面。
好像做了一个梦,很悲伤的梦,却完全不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只觉得彻骨的悲伤。
我让也速打听,徒单皇后今年是否做寿,他说皇后不做寿。
如此,就不必备礼了。
徒单皇后生辰前夕,忽然来到合欢殿。我已就寝,听闻有人来访,匆忙起身。
将她迎进寝殿,坐在熏笼前,我暗自揣测,她来此有什么要事吗?
“陛下严令任何人探视,皇后不担心……”
“不担心,纵然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对本宫怎样。”徒单皇后穿着紫红羽缎斗篷,头上所有饰物已卸下来,只有简单的发髻与披散的墨丝,显得整张脸清素白皙。她含笑看我,眼中满是怜惜,轻声叹气,“你又被禁足了,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