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姝妃掀开风帽,脱下披风,交给阿宝,“自会有人收拾她。若无人收拾她,她迟早也会因为恃宠生娇而获罪。”
她倒是看得明白,果然是纵横深宫多年的人精。
我感兴趣地问:“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
“唯有你!”
“荣幸之至。”
“这么多年了,陛下并未忘过你,还出宫南下带你回来,可见陛下心心念念地想着你。再者,你不笨,懂得隐忍、布局,还有一颗一旦狠起来就冷酷无情的心。”她嗓音绵软,却字字如锥,“这样的你,才能成为本宫的对手。”
“可我并没有当你是对手,我并不想夺你的恩宠。”我说的是真心话。
大姝妃又笑起来,细碎的笑声浸满了嘲讽,“你总是这般无辜,虚伪得令人作呕。你骗人的伎俩太拙劣了,本宫不是三岁孩童,你偏不了本宫。”
不信也罢,我再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
她莞尔道:“之前本宫不出手,是想坐收渔人之利,待你和唐括贵妃斗得两败俱伤、或是一方败了,本宫再来收拾残局。本宫早已料到,唐括贵妃不是你的对手,若非唐括修容在旁出谋划策,她早已是你的手下败将。”
我也莞尔一笑,“你揭穿我假孕争宠,难道不是出手吗?”
大姝妃深深地笑,“那只是略施小计罢了,唐括修容再次进宫,不会放过你,本宫继续坐收渔人之利。”
我轻淡道:“唐括修容自然会收拾我,你亲自了结我,会脏了你的手。”
她走上前,修长的五指掐住我的双颊,美艳的脸庞染了宫灯的流彩,昏暗的红令她扭曲的表情变得骇人,“因为,本宫再也等不及了,趁陛下厌弃你的时候下手,是最佳时机。”
“姝妃告诉我这么多,我铭记在心。不过,你不怕陛下事后追究吗?不担心儿子的前途吗?”我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也知道,陛下真心爱我;我死了,陛下必定雷霆大怒,你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谁也不会知道你的死与本宫有关。”
“阿宝从西三所带我离开,我无缘无故地死了,自然与姝妃有莫大的关联。”我盯住她,淡定地笑,“你逃不了干系,说不定你们母子俩要为我陪葬!”
“不必危言耸听,本宫不怕,”大姝妃意味深长地笑,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你非死不可!”
话毕,她松开我,慢慢后退。当即,两个内侍进来,抓住我,我竭力挣扎,拼尽一切反抗,但这两个内侍的拳脚功夫不赖,制得我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