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责备地问:“你不胜酒力,为何饮酒?”

我涩然地转开眸光,不解释缘由,让他自己领悟。

他没说什么,静静地抱着我。

“陛下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朕……政务繁忙……本不想来,又担心你一直等,就来……瞧瞧。”

“哦,谢陛下体恤。夜深了,陛下回去歇着吧,让明哥、羽哥扶阿眸下去便可。”我挣扎着起身,他双臂一紧,将我抱在胸前。

“你身子不适,为什么还弹琵琶?”完颜亮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闲来无事,弹一曲打发漫漫长夜罢了。”我幽幽道。

“回寝殿歇着吧,仔细受寒。”

说罢,他抱我起身,下楼回寝殿。

在大殿等候的明哥、羽哥见到这幕,开心地笑了,没有跟着进寝殿。

他将我放在床榻上,为我盖好棉被,“睡吧,好好睡一觉就不会头疼了。”

我拉着他的广袂,坐起身,“阿眸有些话想对陛下说。”

完颜亮颔首,我诚恳道:“阿眸被关在冰窖,饥寒交迫,奄奄一息……当身上的热量一点一滴地流逝,当四肢僵硬、全身如冰的时候,当阿眸觉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阿眸在想,究竟是谁要阿眸的命。”

他暗沉的眼中似乎藏着关切与怜惜,语气淡淡,“已经没事了,往后你自己当心点儿。”

我道:“陛下惩戒贵妃,阿眸心中有数,对陛下心存感激。阿眸本想亲自备几道江南菜色,与陛下共饮,感谢陛下,没料到陛下政务繁忙,没有来。”

“朕心领了。”

“阿眸选择孤身一人去扬州找陛下,当时就告诉自己,此生此世,阿眸只能是陛下的女人。”

“你当真这么想?”他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