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扑哧”一声笑起来,忽然近前,搂着我,“朕宠幸阿懒,你不高兴?”
我侧过脸,不看他,“陛下宠幸谁,与阿眸无关,阿眸也管不着。”
完颜亮低笑,“不承认也没关系,女人一向口是心非,朕心里知道便可。”
我挣脱开,回到房中,坐在贵妃榻上,“时辰不早了,陛下还不回去吗?”
他坐在我身边,“你不希望朕留下来吗?”
我低垂了眸,不搭腔,故作娇羞。他抬起我的脸,在我耳畔道:“你与朕早有夫妻之实,违背了伦常,就让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只要你包容朕便可。”
看着他含着暧昧笑意的眼眸,我的心怦怦地跳,挥去脑中那张思念成狂的脸,压下心中的排斥与恨意,以状若期待的目光看他。
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间,我明白他的意思,解开他的衣带,为他宽衣……一切水到渠成,当他拥着我躺在贵妃榻上,身上仅剩贴身的衣物……他绵密地吻着,从娥眉到耳珠,从脖颈到红鸾,从下巴到乳尖,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留下一处处潮湿的印记……
我想推开他,却又不想前功尽弃,就忍住了。
完颜亮的吮吻越来越用力、狂野,好像用牙齿咬,痛意弥漫,我忍不住叫起来,“痛……”
他抬起头,一双黑眸已然变成血眸,冷酷道:“怎么不继续装?你伪装的功夫越发好了,朕差点儿被你骗了。”
“你说什么?”心尖发抖,我佯装听不明白。
“乌禄回京,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侍寝?”他血眸充胀,“你心中只有乌禄,根本没有朕,方才你所说的、所作的,都是事先想好,诱骗朕,让朕以为,你真心服侍朕。”
“陛下不信,阿眸无话可说。”我剧烈地挣扎,企图掀翻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你说谎、伪装的功夫还不到家,不要在朕面前班门弄斧。”完颜亮的语声乖戾得可怕,“你讨好朕、取悦朕,无非是为了乌禄。你和乌禄在冰窖相拥,朕亲眼目睹,你担心朕迁怒于乌禄、拿他开刀,不惜委曲求全,用自己的躯体引诱朕,让朕相信你对朕并非无心、无情。”
对,他说的都对,我所说、所做,都是为了完颜雍。
只要他安然无恙地离京,取悦完颜亮又有何难?
完颜亮目眦欲裂,“出城冬猎前,朕以为你的心已开始接受朕、喜欢朕,看来朕错了,朕被你的伎俩蒙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瑷。你不是为赵瑷就是为乌禄,对朕从来没有真心、真情,你太可恶了!”
太可笑了,可恶的人是我吗?最可恶的人是他!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豹,钳制着我,好像下一刻就会将我生吞活剥,“朕告诉你,今日乌禄进宫述职,朕让他滚去西京当留守,明日一早他就离京,你别想再见到他!不过你大可放心,他毫发无损,因为他先朕一步,总算救你一命,功过相抵,朕就饶他一次皮肉之苦。”
我应该谢他,还是应该恨他?
这个结果,还算不错的吧。
“再有下次,朕不会轻饶他。”这张完美的脸庞萦绕着滚沸的杀气,他邪恶道,“朕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今年五月,有人向朕密奏,两年多前,也就是朕从临安北归数月后,乌禄私自南下,去了临安。他去找你,是不是?”
“陛下已知答案,何须问我?”
“他抢了朕心爱的女子,朕也要他尝尝丧妻之痛!”
“你做了什么?”
“朕下诏,让他的王妃乌林答氏回京。乌禄以为朕看上他的王妃,不让王妃北上,不过乌林答氏很聪明,她不来,朕就不会放过她的夫君。乌林答氏美丽贤惠,为了夫君毅然北上,行至良乡时,趁人不注意自尽,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