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袭姑娘,当初恩平郡王带你进宫为太后唱曲,是你自愿的吗?”
“对香袭而言,为何人唱曲都一样。只要听曲的人不强人所难,不觊觎美色,香袭都不会拒绝。”香袭清冷一笑,“恩平郡王没有强迫香袭,只是香袭没料到,陛下会留香袭在宫中。”
“你喜欢这里吗?想出宫吗?”
“宫内宫外,有什么不一样?高高的宫墙不是枷锁,宫规也不是枷锁,心才是真正的枷锁。”她抬首仰望晴朗的天空,眸光似是向往,又似是清寂。
看着她清冷的神色,思索她说的话,不禁欣赏起她的睿智与豁达。
禁足四日后,王福星来传话,让我去书房。
一干人等已就座,我一一行礼,赵瑷含笑鼓励我,低声道:“放心,今日就会真相大白,你不会有事的。”
紧张忐忑的心平缓下来,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香袭,她朝我点头,露出一抹云絮似的微笑。
皇太后甩过来一记冰冷的眼风,端起茶盏,道:“陛下既已查明真相,就开始吧。”
得到宋帝的示意,王福星扬声道:“传太医。”
很快,那日的六个太医循序踏进书房,齐刷刷地行礼。
“朕再问一遍,香袭哮症发作是沁宁公主开的药方所致吗?”宋帝冷声喝问,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答错了不只是砍你们一人的脑袋!”
六个太医面露惊惧,再次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宋帝大声喝道:“说!”
一个太医代表太医院回禀道:“陛下,那日臣等并无断定香袭姑娘哮症发作是那副药所致,只是猜测。”
宋帝怒哼一声,不无讥讽地说道:“朕记得,当日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言之凿凿,异口同声地说是沁宁公主所开的药致使香袭哮症发作。”
太医们不敢反驳,有人伸手擦汗,有人垂眼不语,有人畏惧发抖。
赵瑷悄声道:“这些太医有问题,平时他们对一个病症总有不同的意见,争来吵去。这次竟然意见一致,同一个鼻孔出气,必定被人收买了。”
果真如此,能让他们意见一致的,只有皇太后了。
这时,上官复踏入大殿,道:“启禀陛下,两位大夫已在殿外候着。”
宋帝道:“传。”
不多时,两位大夫进了书房,跪地行礼,不敢抬头。赵瑷说,这二人是临安城声名显达的名医,是父皇派人找来的。
依照宋帝的指示,王福星领着两位名医为香袭诊脉,然后看那张药方。
皇太后面色微变,眸光越来越冷肃。她盯着我,眼中滚过一抹厉色,搁下茶盏,却没搁好,打翻了,剩余的茶水流出来,身边的宫人立即清理。她尖酸刻薄地说道:“陛下,宫外的大夫怎比得上宫里的太医?大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还找宫外的大夫做什么?”
“太医只为宫里的人医治,所接触的病患很有限,宫外的大夫就不一样了,疑难杂症都遇到过,医术有独到之处。母后不必担心,这二人是临安最富盛名的名医,医术精湛,不比宫里的太医差。”宋帝耐心地解释。
“姑且瞧瞧罢。”皇太后冷嗤道。
王福星引着两位名医站到中央,宋帝严肃道:“医者父母心,你们是临安城的名医,是什么就说什么,不可妄语。倘若有所欺瞒,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不仅你们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家人。”
二人同声道:“草民必定如实回禀,不敢欺瞒。”
宋帝目光如炬,问:“香袭身患哮症,那药方可有不妥?”
皇太后盯着他们,目光似有所指,“你们所说的关乎人命,倘若言辞不当,便是抄家灭族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