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才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的声音透出一丝担忧。
“还和以往一样,郁郁寡欢,愁眉苦脸,易怒易哭,行事激烈,总是拿着那双凤履瞧着,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唉声叹气,有时静静发呆。陛下,才人服药几日,病情没有好转,会不会是太医开的药不管用?”
“或许是吧,明日再让太医来把脉。”完颜亮的嗓音似乎饱含无限的忧愁。
接着,他们离开了大殿。
我没有服药,怎会管用?不过,我并没有病,为什么要服药?
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不久,我昏昏睡去。
第二日,完颜亮下了早朝就驾临蒹葭殿,那太医果然跟着来了。
我正在用膳,一见他们,我立即将瓷碗摔在地上,迅速从宫砖上捡起一块碎的瓷片,放在脖颈处,退到一侧,怒目而视,“不许过来!否则,我立即割断脖子!”
他想上前制止我,又怕我真地割下去,欲前又退,只能安抚道:“阿眸,冷静点儿,朕不过去,你放下瓷片,听朕好好说。”
“我不想听!你滚!”我崩溃地大叫,“滚!”
“好好好,朕滚,你先放下瓷片,朕就滚。”完颜亮紧张得有点无措。
可是,他没有滚的意思,反而示意明哥伺机上前制住我,我心生一计,喝退明哥,道:“不是想给我把脉吗?过来啊。”
得到完颜亮点头应允后,那太医慢慢走过来,心惊胆颤,担心我会杀了他似的。
在他距离我有三步之遥之际,我伸臂拽过太医,扣住他,将瓷片抵在他的脖子上,一丝血迹立即闪现。
太医吓得面如土色,全身颤抖,“才人当心,才人冷静点……”
完颜亮又想上前,迫于我狠厉的目光才止步,“阿眸,别伤了耶律大人。”
我喝退所有人,拖拽着耶律大人出了大殿,很快的,十几个侍卫围上来,挡住我的去路。
“让开!”我瞪向完颜亮,狠道,“让所有人退开,否则我杀了他!”
“退下!”完颜亮犹豫了须臾才开口,凝视我的眼眸溢满了款款深情,“阿眸,你一定要走吗?”
“是!”我绝烈道。
“朕怎么做,你才会留下来?”那双俊眸闪烁着晶亮的水泽,他的嗓音好像饱受伤痛。
“杀了我!”我坚决道。
他怔怔地看我,悲痛的目光绵绵不绝,缠绕在我身上,捆住我。
我毅然走向蒹葭殿的殿门,拖着耶律大人,走出这座梦魇般缠着我的殿宇。
如潮的侍卫聚拢而来,又次第散开,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惕后面有人偷袭,瞻前顾后,走得不快。
原本没有计划以这样的方式逼迫完颜亮放我走,可是,方才那会儿,我头晕脑热,就冲动地做出这等激烈的事了。
无论如何,必须搏一次。
纵使不能离开这座皇宫,也必须试探一下完颜亮的底线。
迫于小命捏在我手里,太医告诉我最近的宫门怎么走。
好像是往南走,可能太医所说的宫门是正南方的宫门。越来越多的宫人纷纷围观,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我不管,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那条宽敞的宫道上,宫门遥遥在望,我心中一喜,拽着耶律大人疾步往前走。
忽然,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夺走了耶律大人,我大惊,立即以瓷片搁在侧颈,疾步后退,“别过来!”
是完颜亮救走了耶律大人,是我一时大意,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
“阿眸,朕不会放你!”完颜亮步步进逼,眸色越来越阴沉,如鹰,如狼,吃人不吐骨头,“朕说过,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