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死,这样的六哥,伤透了我的心。是不是他尊贵的母后要他杀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举剑砍下来?

愤懑与失望,涨满了我的心。

“你们都听见了,父皇的卫贤妃,当今的皇太后,靖康国变时,在金营就被金将完颜宗显看中,纳为妾。她不像父皇别的妃子,以死保节,而是忍辱偷生。我也被金贼纳为妾室,我也忍辱偷生,且以此为毕生的耻辱,可我不怕别人说,也不想隐瞒什么,因为这是事实,无法改变。靖康国变,汴京城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无法幸免,宫眷、宗室女子更无法幸免于难,这是谁的错?是我们柔弱女子的错吗?”说着说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滑下来。

“不,不是我们的错,是父皇的错,是大宋君主的错,是他们没有治理好大宋,让大宋积弱得毫无抵御外敌之力。可是,男人做错了事,为什么要我们女子来承担最残酷的后果?我们无力抵抗,只有以死保节,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死?男人可以忍辱偷生,我们女子不可以吗?”

听闻我发自肺腑的控诉,皇太后无比动容,悄然拭泪

而众妃,在最初的瞠目之后,被我的话感染,眸光盈盈。

不理会六哥会怎么想,我都要说,即使伤了皇家颜面。

我继续道:“我们被敌酋侮辱,并不可耻,应该感到耻辱的人,是大宋的男人们,是他们无法保家卫国,是他们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孩子,是他们软弱可欺,断送了大宋江山。他们做错了事,却要女子付出贞洁,甚至付出生命。他们无法改变母亲、妻女被人淫辱的事实,便想方设法地掩盖事实,这是欲盖弥彰,可笑之极。为什么他们不挥师北伐,收复失地,驱除金贼,却偏安江南,继续歌舞升平的美梦?为什么他们不为我们这些受辱的女子复仇雪耻,却残忍地斩杀亲人?”

这些话,是说给六哥听的。

我看向六哥,他面如土色,被我说得无地自容,眉宇间隐隐有怒。

他的嫔妃,被我词锋犀利的话震得呆呆愣愣的。

我这么说,是赤裸裸地训斥六哥偏安江南、无意北伐的懦弱,是揭穿六哥与皇太后合谋斩杀乐福的内幕,是以下犯上,是从刀锋上行过,很有可能下一刻,我也会被押入狱中,赐死。

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