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有些相似之处,可见六哥为我花了多少心思。
我看着云岫殿与康王府相似的一物一件,恍然如梦,泪水盈眶。
踏在绵软的天青穿枝白莲地衣上,看着熟悉的罗帷绣帐,回想着汴京康王府的旧时光景,心中波澜迭起。雪儿和霜儿默默地随侍一旁,也是一脸恍然。
殿外忽有声音传入内殿,雪儿立即外出。
片刻后,她回来禀道:“帝姬,殿外有人求见帝姬,他自称是故人。”
心下疑惑,我来到外殿,望见殿门外站着一个身量不高的素袍少年。
由于背光,他的面目隐于暗光中,却不掩他清隽姣好的面容,以及那不容忽视的明睿神采。
两年多不见,李容疏长高了,稚气去了不少,以往柔软的面颊添了三分硬气。
可不是?我十九岁,他十三岁,自然成为一个风致玉朗的美少年。
四目相对,时光静止。
他缓缓勾唇,笑意如云散,我亦慢慢微笑。
“草民李容疏叩见帝姬。”他终于躬身行礼。
“免礼。”
雪儿沏茶端来,我与李容疏坐闲话别来所发生的事。
那时,金兵第二次兵临城下,他乔装出城,北上找寻六哥,之后一直跟随六哥左右,出谋献策。六哥颇为器重他,可惜他年纪尚小,不能封他一官半职,便让他跟随左右,御驾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活泼任性的帝姬,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得志、文采出众的妙手神童。
言谈间,我感觉到,在家国巨变后,在国势飘摇中,他变得沉敛寡言,虽仍然是那张脸,他的眉宇间却不一样了,多了三分忧愁、七分深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