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似有羞意,该是从未被一个女子这样“疗伤”过,这般“解袍”过。
“末将没事了,可以上路。”叶梓翔撑着起身。
“不行,你高热不退,要多歇息。”
“此地仍然危险,帝姬,不能因为末将而耽误行程。”他坚持着起身,一脸坚决。
我收拾着包袱,“那走一阵吧,让马歇歇,你走走也可以出一身汗,病情就会减轻。”
他没有再坚持,我们一人牵一匹马步行。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不支倒地。
我摸摸他的额头,他的高热仍然不退,只怕再走下去,病情会更加严重。
我眯眼四望,前方好像有一条小河,便决定继续前行。
本想让马驮着他走,可是我哪有那么大气力将毫无知觉的他扶上马背?
不得已,我只能身荷昏迷的他,一步步地挪动着。
为什么他越来越重?为什么日光越来越毒辣?为什么两条腿越来越重?
汗如雨下,每走一步,额头上便有一滴汗掉落。
那条小河仍然那么遥远,好像每望一次,小河便退一步似的,离我越来越远。
口干舌燥,我无力得快要倒下。
好像被长草绊了一下,我无法稳住,合身向前扑倒,靠在我身上的叶梓翔自然也跟着我倒地。
虽然跌得骨头疼,却无须再背着沉重的大男人,无须再走,顿时轻松多了。
忽又发觉身上有点重,低眸一看,原来是叶梓翔的半个身子正压在我身上,而且他的手臂横在我胸上,姿势极其不雅。
他动了动,似乎有点清醒,迷瞪着眼看我,好像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叶将军,你可以自己起来吗?”我蹙眉道,尽量说得委婉。
闻言,他惊得睁大眼,眸色立时清亮了些许,“末将冒犯,帝姬恕罪……”
他吃力地爬起身,面颊涨红一如红彤彤的云霞,不知是高热引起的,还是方才的尴尬引起的。
我拿了水袋饮水,接着拿另一个水袋“服侍”他饮水,“叶将军,我又困又乏,你看,在那小河边歇一晚吧。”
他终于点头。
他被高热烧得头晕脑痛,虽然有点清醒,可是还得靠在我身上才能走路。
终于走到小河边,我躺在地上歇了好久,感觉双腿双臂已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骨头都软掉了。
“帝姬,吃点东西吧。”叶梓翔递给我干粮和水袋,眼中满是羞愧与怜惜,面颊仍然红彤彤的。
我懒懒地起身,接过干粮和水袋,慢慢地吃着,他也一口口地咽着又硬又干的面饼。
填饱肚子,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撕了一小块袍角,在河水里沾湿,搁在他烫如火的额头上,“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治病的草药。”
他拉住我的手腕,“帝姬,小心点。”
我颔首,“你先歇着。”
找了一大圈,就是找不到可退烧的草药,可是我不想放弃,直到天色暗了才颓丧地回来。
叶梓翔又陷入昏迷。
一遍又一遍地换着搁在他额头上的布片,一声声地唤着他,不让他睡得太沉。
我又焦急又心慌,担心他熬不过去,因为我而死在这里。
“叶将军,不要睡……叶将军……”我慌得手足无措。
“嗯……”他微微睁眼,“末将不睡……可是很困……”
“不要睡,你觉得怎么样?冷吗?还是觉得热?”
“帝姬……末将想问……”他的声音很低,低得我听不清楚。
“你想问什么?”
他看起来很虚弱,眼神却凝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