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象牙骷髅坠子,戴好了,不许拿下来。”

我仍然记得,在汴京城外的金营,就是因为象牙骷髅坠子,我与他终于相见,终于知道了彼此的真正身份。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象牙骷髅坠子,一直以为是完颜宗旺收藏着,却没想到回到完颜磐手里。

两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却又好像遥远得令人感慨唏嘘。

完颜宗旺,是我与他之间不可碰触的伤口。

半晌,他道:“那次你眼睛失明,我去看你,你说了一些决绝的话。那夜,皇叔来找我,把象牙骷髅坠子还给我,说是你托他还给我的。”他顿了顿,苦笑,“那时候我很伤心,不过后来一想,又觉得也许不是你的意思,而是皇叔故意的,让我们互相怨恨,让我们死心。”

“他一见到这坠子,就认出是你的东西,但是他没有跟我说,我认识的阿磐就是他的侄子完颜磐。他拿走了坠子,我发现后去帅帐找他要回来,就在那里遇上你。”

“上天的安排很奇妙,很不可思议。”

“湮儿,我从来放弃过你,如果有,那也只是暂时的放手。”完颜磐合身抱着我,沉沉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奈与悲怆,“我看得出来,皇叔这半生,唯一喜欢的女子,就是你,因此,他不会放手。在金国,即使皇叔死了,也轮不到我当皇帝,那么我只能等,只能慢慢筹谋,只能等着有朝一日把你抢回来。”

我终于明白,这两年来,他的冷漠,他的转身,他三番两次将我送回完颜宗旺的身边,他在我陷入险境时的突然现身,都是刻意的,不是偶然的。

他揉着我的手,“在没有十足把握前,我只能装作舍弃了你,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你送回皇叔身边,因为我必须让他相信,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觊觎之心。湮儿,你可知,每次送你回到他身边,你哀伤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割裂了我的心。”

停顿了半晌,他又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可知,每当我看着你的眼眸,我比你更心痛。我恨自己,为什么我不是金国的储君?为什么我比不上皇叔?”

痛,恨,夹杂在他的声音里,听来沉痛万分,然而,当时当地,他的痛与恨又是多么剜心!

完颜磐转过我的脸,凝视我,“我一次次地伤害你,你有没有恨过我、怪过我?”

扪心自问,我恨过他吗?

也许恨过吧,可是每当我陷入险境,他总会出现,救我于危难,即使有恨,也随着他的爱护与深情烟消云散。

“现在不恨了。”我坦然看他。

“湮儿……”他欣慰地贴着我的脸。

“记住,这坠子不能拿下来,直至我娶你为妻的那一日,我再帮你取下来。”他霸道道。

“我一个姑娘家,戴着骷髅和海东青,多不衬呀。”我嘟囔着。

“不衬也要戴着,这表示你是我完颜磐的女人,谁也不能碰,连觊觎也不行。”

“那要等你多久,你才会来娶我?”

完颜磐的眼神倏然凶狠起来,“我尽快,你胆敢嫁给别人,我会杀了你。”

我怒哼:“你已经有了嘉福和乐福,又娶了徒单王妃,这怎么算?”

他抿唇笑起来,“怎么?你嫉妒她们?”

我别开脸,傲然道:“如果你有妻妾,休想我会嫁给你。”

他扳过我的脸,笑眯眯道:“好,娶你之前,我会遣散所有妻妾。”

叶梓翔不再易容,恢复了原本的面目,伤口只是随便处理而已,我想给他包扎一下,完颜磐不许,说会命人给他包扎。

用过晚膳,他要与我赏月,便拉着我来到农家的屋外。

我说累了,要回屋歇着了,他也不许。

“湮儿,你不觉得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