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可能呢?

他是一代王朝的帝主,如此说,不过是哄她开心的虚言,还真能为了她抛下这诺大的神庭不成?

九雾眼眸变得清醒,掰过蒋芙蓉的脸:“那现在,我们去哪?”

“去给你安排的住处。”

“可是我想去你的住处。”

蒋芙蓉望着少女的眼眸,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九雾轻轻靠在他肩头:“在帝宫里,我会害怕,我想在你身边。若你不愿,也可以拒绝,但我会难过。”

蒋芙蓉掀起车帘,对长川道:“去凤梧宫。”

害怕是假的,但她开了口,他不会拒绝。

“帝师大人,您怎么了?”

观星台的道徒小心翼翼地看向端坐的青年,青年怔怔地看着星辰棋局,指尖的棋子掉落也未察觉,整个人像是一座雕像般,眼神空洞。

“帝师大人?”

许墨白眼睫一颤,捡起掉落的星辰棋,摇了摇头:“无碍。”

道徒对他躬了下身,便不再打扰。

许墨白看着掌心中的棋子半响,喃喃道:“或只是声音相似…”

他闭上眼眸,数十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又如织网般将他缚牢,记忆的山洪涌进他口鼻,难以思绪,连呼吸都如刀割般痛苦。

是漆黑傍晚少女看像他时灼热的光“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亦是分别当夜,痛苦与欢愉交织的无声碰触……

许墨白喉间涌出一抹腥甜,他知道的,那就是她。

他指尖攥到发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他用十年刺骨寒药脱去凡人之身,刻意规避她与玄意的消息,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拘于这观星台,他以为,此刻,她该是与玄意修成正果,世间逍遥。

可她却出现在这里,帝主身边。

他目之所及之处。

上了瘾的甜药早在十二年前融入他骨血,如影随形,他挣脱,想从那沉溺的瘾中抽离,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戒掉之时,她却再一次出现,仅仅一句话,就让他理智溃散,难以脱逃。

发丝散落,玉簪刺进掌心中,刺痛感令他眉眼恢复清明,她不是他的,他亦不能再次重蹈覆辙……

受伤的掌心被柔软的唇贴住,许墨白眼睫一颤,看向少女那双惑人的瞳,他猛地抽回手,却连带着那柔软纤弱的娇躯一同落入他怀中。

“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怎么不来找我?”

指尖沿着他侧颊游离至喉间,许墨白身子一僵,泛红了眼。

“是你没有来寻我。”话一出口,故作冷漠的理智被驱散,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

“我等你了一天一夜,你都没来。”

他说完,唇肉被堵住,香甜的气息充斥在他鼻间。

许墨白眉眼挣扎,终于在衣衫凌乱之际沉沦于此,倾身压住怀中之人。

下一瞬,少女的面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观星台里尸横遍野。

“执山河棋,观星辰海,与之天道并肩,谈何情念?”负手而立的帝师将最后一颗棋子落入棋局,斗转星移。

许墨白猛地起身,汗水打湿了衣襟,头痛欲裂。

掌心的绷带被血液晕染,他垂眸,好似梦中那抹柔软还残留在掌心上。

他不能……

圆月如银盘,清风拂过凤凰花,极致奢华的宫殿外,宫娥内侍大气也不敢喘,隐昧望向站在通身矜贵的青年。

青年身着暗红色丝绸寝袍,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张招摇的脸时不时抬头望月,有些困顿,有些苦恼。

长川守在一旁,实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