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余曾经被领养过几次,但都因为不正常的身体,又被送回了孤儿院。
但他过得不差。
老师,老院长,还有儿时的玩伴们,都是很好的人。
老师总会将他们聚在一起,给他们开小灶和讲故事。
老院长那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院里大部分都是靠她支撑起来的,她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每天听着孩子们叫他奶奶,笑呵呵的。
院里的孩子们都被她养得很好,她教他们不要自卑,不要仇恨。
孤儿院里大部分都是女孩。
所以阮余玩的好的基本都是女孩,唯一的男孩朋友,约莫在阮余五岁的时候被带走了,时隔太久,阮余甚至想不起来那个男孩的名字和脸。
阮余正出着神,被宁五远开口的声音打断了。
“院长准备把那块地让给一个开发商,我那天去找梁老师就是为了这个。”
“梁老师也知道这件事,他是那家孤儿院最大的资助人......或许他曾经也帮助过你呢。”
宁五远说完,朝他一笑,嘴唇清浅地勾着:“你那天是不是在办公室里面?”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阮余呼吸一滞。
心虚感带动身子,几乎是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少年眉眼清淡,表情对于这件事并不很在意,可瞳仁锁在阮余身上,不打算移开,仿佛想要将阮余彻底看穿。
阮余不由得想到了那时的情景。
他露着批下贱地含着男人的阴茎。
宁五远在外敲着门。
只隔着薄薄的一层门......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阮余实在不敢保证。
毕竟,他和梁鹤白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如果真的听到了,那他会怎么看自己?今天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跟自己谈话的?
这样云淡风轻的眼神……
让阮余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展厅里任人观看的某种动物,阮余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窘迫里,这令他抬不起头,同时又生出了一些期翼,或许,宁五远想错了?
可少年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的耳力向来不错。”
“你那天叫得,很爽。”
少年浅淡的声线响起,语气平稳,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梁老师让你爽了吗?”
阮余心跳一滞。
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支离破碎,连带着自尊心一起,他甚至来不及伤心,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此刻只想逃离。
再说不出什么话,顾不上看宁五远的脸色,阮余迅速跑了出去。
慌张而又狼狈。
阮余自己也清楚跑得多么踉跄,宁五远那么好的一个人,可能会因此对他轻视。
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心虚,震惊,窘迫……他的脑子被填满,再没有别的空隙想其他事了。跌跌撞撞跑出咖啡厅,挤入地铁站。
失魂落魄回到出租屋。
他先洗了个澡。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
怎么办?
宁五远知道了......他……难道想以此威胁自己什么?可自己什么也没有,肉眼可见的穷酸,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而且相反还是他帮了自己很多次。
温水浇打在头上,也没能理清楚一些。
阮余脑子里依旧像装了一团乱麻。
等等......
他忽然抓住了一件险些被遗漏的事,宁五远说……梁鹤白是那家孤儿院最大的资助者。
梁鹤白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阮余在上周前更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