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异样之前把妹妹转移出去,自己应对。拿着一根棒球棍,或者其他什么武器,独自杀回来,把不祥掐死在摇篮里。进门第一步把母亲的尸体移出去,然后猛敲父亲的头,鲜血直流,哪怕他苦苦哀求也不要停,因为恶魔最擅长伪装。

“有些恶魔甚至都不会把教廷的人放在眼里,狂妄自大,砸到父亲没气也不行,依旧会变成活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作恶,还是得把他全身骨头都得敲碎。然后用他的血画个阵法,让从哪来的滚回哪去。最后才是把整个身体烧成灰烬,风一吹,什么都剩不下。”

魏黎的语速越来越快,脸上肌肉不自觉在抽动,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探究,就是魔鬼怎么上身的呢?那么轻松容易,也许很大概率他们父辈的血统有问题。我的建议就是男主也自杀,以免留下祸患……”

姜津愣愣地听着,眉头微蹙,稍稍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他一点也没有听懂魏黎在说什么,明明说的是汉字,组合到一起怎么听得那么奇怪。按他刚才讲的,这就跟原作没有一点关系,重新编排故事线和结局。

魏黎说了好久,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身旁微微睁大眼睛的姜津,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合时宜。

他猛地闭上了嘴。

“抱歉。”过了几秒,魏黎刚才癫狂的神态一扫而空,似乎又变回来平常贴心真诚的他,冲姜津温柔一笑,“我看电影习惯自我代入,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当我没说。”

只是一个小插曲,他把可乐杯扔进路边垃圾桶,转身跟姜津柔声说:“走吧,我们回宿舍。”

姜津却没有动弹,小声地说:“你刚才为什么会那样想呢?”

魏黎的背影一滞,缓缓回头:“只是随口一说,讨论剧情的另一种可能性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姜津摇摇头,有些战战兢兢,这是他第一次反驳魏黎:“我觉得不对。”

他看到对方嘴角的弧度僵在脸上。

“你刚才说第一时间把妹妹保护起来,可是在整部片子中,他妹妹一样很勇敢,与男主互帮互助。两个人是彼此的依靠,不能分离。妹妹也不会想看到男主独自面对这一切。而且他们俩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不能站在上帝视角要求他们太过冷静,每次都做出正确的抉择。

“还有,你为什么会想让男主杀掉父亲后又自杀呢?我并不能明白其中的逻辑因果,邪恶已经铲除,剩下的人就应该好好活着。你说的血统论太虚无缥缈了,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姜津搜肠刮肚,想如何把话说得更委婉一些:“如果我冒犯你了,我先给你道歉,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想法,嗯,有些、有些……”

吓人,比原作还黑深残。

魏黎一直都是很阳光上进的形象,平常班里有人遇到不太好的事情,他都会主动开导人家。而刚才他所说的话,太脱离这个固有认知了。

他现在跟刚才电影里的父亲一样,被什么附身一样,尽说一些可怕的话。

仿佛有东西在顶着“魏黎”的皮囊做些不太好的事情。

姜津还没想到合适的词语,一时间哽住,还是魏黎缓缓开口:“恐怖。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此时他微微侧身,背对着路灯,沿街的招牌又早已熄灭,整张脸沉浸在阴暗里,眼底晦暗不明,偏偏嘴角还是笑着的。

语气像是跟姜津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