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颗泛红茱萸隐隐约约,惹人遐想。

他浑然不知,听见动静,转头看向魏黎,欣喜地说:“你回来啦?”

魏黎转移视线,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你今天请假去哪了呀?”

“没什么事,”魏黎顿了顿,“老师托我去跑个腿。”

他还是把今天去医院看望左婶的行踪隐瞒过去了。姜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踪他,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谎话。

瘦弱的身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过了好一会儿,魏黎才反应过来,“哪里的发卡?”

在他印象里,姜津从来不买任何饰品。衣着朴素得有些老气,又常年低头,整个人像一颗阴暗角落里的蘑菇。

现在蘑菇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光彩照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兔子发卡在头顶。

“店里的兰姐送给我的。”姜津有点不好意思,“拓客的时候她们嫌我刘海挡住人,就建议都撩上去。”

姜津心脏跳得有些快,但跟下午出去给人试吃的感觉不一样,面对魏黎的时候,他反而更加紧张,另外还掺杂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期许。

“你觉得怎么样?”

魏黎抿唇,微微一笑,脱口而出:“很可爱。”

等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眼中顿时晦暗起来。

魏黎夸人已经成了习惯,热情有礼的人设嘴里说不出难听的话。人人都爱听赞美,这是共识。他夸过很多人在外表上自以为是的小巧思,并且有理有据情真意切,一听就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拍马屁,更是讲进了人家的心坎里,让其大呼他为知己。

可是如今面对一个只是随手把额发撩上去的姜津,却只能说出来“很可爱”这三个字,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脑子里储存的、随时调用的恭维词空白一片。

他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不这样干巴巴地赞扬别人了。

一想到这,魏黎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又是无比烦躁,刚刚见过左婶的压抑情绪又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去摸裤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惊觉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他在学校里可从不抽烟。

好在姜津没有意识到他哪里不对劲,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玉回来了。

每次陈玉的动静都不小,噼里啪啦的,现在更是如此,一边咋咋呼呼打电话,一边开门,让宿舍里的人立马拉开了身体距离。

魏黎瞥了一眼姜津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几乎在开门的一瞬间抓过来盖在姜津的头上,遮住了他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