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感到强烈的反胃,恨不得在上课的时候吐一地。

他还有点想哭。

他知道戚思鸣向来看不惯他,平时没少欺负自己,他都忍了,但是两个人好歹也是有暂时的同盟之情,怎么能屡次用裸照来威胁人呢?

说不定戚思鸣欺负他欺负得上瘾,正好发现有一个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机会,为什么不拿来玩玩呢?

一直到下课,姜津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情。铃声一响,他机械一般拿起专业书就往外面走,头垂得更低了,不想看见侧后方的戚思鸣一眼。

被忽视一天的他戚思鸣当然很不乐意,一把捞过来姜津的瘦弱肩膀,皱着眉头问他:“你最近到底犯什么神经?”

他身上细闻起来,还能闻到那股红酒味。

姜津猛地抬头,眼中含泪,眼睛微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戚思鸣心中一凛,莫名其妙放开了手。

姜津是撒腿就跑,跟个受惊兔子一样混进人群,三秒钟不见了。

只留下戚思鸣一个人在教室里嘟嘟囔囔:“我又没惹你,至于嘛……?”

姜津一口气跑回了宿舍,转身反锁,蹲在地上抱着书吧嗒吧嗒抹眼泪。

在各种证据都充足的前提下,他还是想不通戚思鸣为什么这样做。在代购那里买烟的人是他,在城西花天酒地的人是他,经常欺负、看不起自己的人也是他。

似乎戚思鸣有理由去做,但是姜津真的想不到根源在哪。难不成自己当时说那些讨厌同性恋的话被他听了去?怪不得当时戚思鸣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身体还不自觉地往后仰。

他是在报复他吗?

可是相同的话,人家魏黎就一点也不介意,高下立判。

姜津就这样蹲在地上抽泣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把他整个人都盖起来。

他抬头,瞬间愣住。

魏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伸手递过来一包纸巾。

刚刚姜津回来得急,心里还有事,压根没有注意宿舍里还有人,魏黎比他回来的早,全程目睹了他的哭泣。

姜津接过纸巾,抽抽鼻子,把眼泪擦掉了。

过来一会儿,姜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来,缓慢但又坚定地说:“魏黎,我想跟你说件事,希望你帮我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