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洗完,出淋浴间的时候他特意全身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露出任何痕迹,这才胆战心惊地推门出去。
他小心翼翼走进宿舍的时候,门后翻着衣柜的陈玉猝不及防地转身,两人的胳膊差点碰上。姜津瞬间寒毛直竖,一下子跳开,仿佛陈玉身上沾了什么致命病菌。
他现在非常排斥同性的身体,但反应太大了,显得十分刻意。
陈玉见他这样嫌弃自己,立马就不乐意了:“我靠,你什么意思啊?”
魏黎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
陈玉把衣服扔在椅背上,不依不饶的:“平时你再怎么不合群我也不跟你计较,但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刚嫌弃谁呢?”
姜津抱着盆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完整句子。刚才他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玉耐心耗尽,往前走了几步,手即将触碰到对方衣领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声义正言辞:“够了。”
魏黎走到他们俩旁边,扯住了陈玉的胳膊。
“人家在发烧,你别这样。”魏黎顿了顿,“你女朋友不还在宿舍楼底下等你吗?你还不抓紧换衣服。”
陈玉小声骂了一句,瞪了姜津一眼,飞速换了衣服摔门而去。
此时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就这脾气,明天睡一觉就忘了,你别往心里去。”魏黎开口,漫不经心地看着姜津的发旋。
面前人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姜津刚刚洗完澡,整个人热气腾腾的,皮肤都泛着红,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有个可疑的痕迹在姜津的胸口上若隐若现。
他悄无声息地勾起嘴角。
姜津闷闷地“嗯”了一声,抬眼看他,目光难免带点感激。他跟宿舍里的人关系紧张,陈玉脾气也不好,今天自己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还是多亏了魏黎给他解围。
现在的他没戴眼镜,没了老土的黑框眼镜的遮挡,他的眼尾微微发红,圆溜溜的眼睛里还有点发烧遗留下来的红血丝,面庞白里透红,殊不知对面人看的一清二楚。这几天发烧烧得他又瘦了一些,本来全身上下就没几两肉,下巴似乎更尖了。
更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可怜兔子。
以前的姜津老是低着头,刘海又盖住小半张脸,都到现在了班里有的同学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其实他的五官长得不错,把额发撩上去,人很秀气。
魏黎的目光默不作声地往下滑落,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他那天都又掐又摸了个透。一想到这,背后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津不知道对面正在想什么,他现在有点尴尬。
因为刚才躲陈玉,那里的伤口似乎一不小心又裂开了,熟悉的痛感又密密麻麻地泛了上来。
他只好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魏黎刚才给他解了围,能不能再帮他一次呢?他喜欢男人,平时肯定对那种知识有所涉猎,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魏黎那么聪明,估计早已发现自己身上那些可疑痕迹,但是,他没有明说,再结合刚才陈玉对他的态度,基本上可以确定魏黎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没有向陈玉透露一点八卦。
这种事情太难以启齿,但目前他除了魏黎可以求助以外,找不到任何一个靠谱的人。这个又不能拖,搞不好一辈子也好不了了,以后上厕所都困难。
他扭捏半天,还是鼓足勇气小声开口:“你知道、你知道那个地方受伤应该摸什么药膏吗?”
只见魏黎稍稍皱眉,声音放轻:“什么地方?”
其实也不怪魏黎不懂,是他这个提问者讲得太过模糊,羞耻感几乎要把姜津淹没,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