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店,他的好室友,姜津也在兼职。

所谓的“高明”和姜津认识,与此同时,他还记得当天晚上他走到哪,这个人就跟到哪,频繁整理他的领带。

思绪瞬间如同火车轨道一般严丝合缝地比对上了。下一秒,魏黎抬脚冲进暴雨,步履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宿舍楼底下。

大门门口有两个认识的同学,魏黎第一次见了熟人视而不见,快速侧过身。其中一个人想冲他打招呼,被他神情吓退,走了好远才敢怔怔开口:“……刚刚魏黎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脸色那么恐怖。”

另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说:“估计心情不好,我们还是快走吧。”

魏黎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宿舍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空无一人。陈玉刚刚被他甩掉,姜津估计在图书馆,时不时还害羞地瞄一眼邻桌的逢绪。

他瞅了一眼姜津的桌子,扔了伞,想拉开抽屉,发现已经被锁住。

他找了一张细长的小铁片,伸进去,轻车熟路地一扭。“吧嗒”一声,老旧的锁应声而开。

魏黎向来笑眯眯的眼睛如今目眦欲裂,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让人呼吸都不畅。他舔了舔后槽牙,从抽屉伸出摸到了那个小笔记本。

他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与上次偷看相比,那里的厚度不同寻常。

只见上面粘满了专门洗出来的照片,有他单人的,有多人的,也有借位来看相对亲密的,其中一张甚至连嘴唇都要靠上。

时间不久,看高度和距离,是有人把摄像头藏在领带的位置,朝他偷拍。至于是谁,根据身高,他刚才也都看到了。

他再往后面一翻,翻到了最后一页。64开的小本被写到满页,有人不知疲倦,愤恨到力透纸背,摸起来指腹到能感觉到坑坑洼洼。

只是八个大字,却写了好多好多遍:

“肮脏下流的死男同!”

“原来你早回宿舍了,我说你走的那么快干什么?一转身就不见人了,我一路上还留意着你是不是踩进下水道了……”陈玉刚推开宿舍门,却见魏黎没有开灯,坐在房中独自出神。

宿舍里昏暗一片,唯一的光源是窗外将落未落、隔着厚厚雨层的太阳。

听见动静,魏黎像机械一般转头,又像是被什么附了身,面皮狰狞扭曲宛如厉鬼,刚从地狱里爬上来,正要把他拖下去啃食殆尽。

陈玉瞬间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血液倒流,他颤颤巍巍打开灯的那一刻,魏黎表情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只是他光线不足产生的幻觉。

“没什么。”魏黎嘴角微勾,面色如常,朝他浅浅一笑,“突然想起之前遗忘好久的事情。”

嗓音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凉意。

下一秒,太阳落山,黑夜来袭。

魏黎终于要开始全面报复了(擦汗.jpg

[20]糖果

姜津忽然感觉有些莫名的寒意,浑身起鸡皮疙瘩,像被眼镜王蛇盯住一样动弹不得。他蜷缩在位子上,反刍剩余的温度,约摸着是图书馆的空调开的太凉了。

外面大雨倾盆,间或几声突兀的雷鸣。这个阅览室静悄悄的,逢绪就坐在离他几米、稍稍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专心写着作业。

她经常在这个阅览室,姜津有一天来这,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放书占据了一个小小角落。两人从未有过交谈,他也不敢上去搭话。

姜津和逢绪碰见的地方不是在这儿就是爱心社的公益活动,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地方。逢绪做事情的时候也不太爱跟人闲聊,他也不好讲一些有的没的惹人心烦,让本来就笨嘴拙舌的他更举步维艰。

其实他也说不好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严格来讲逢绪是进入S大第一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