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她怔在原地,怕是一场梦,所以只敢轻轻的唤。
男子回头,只见有女子立身人潮,但却呆呆的看着他,片刻间已是泪流满面。
男子笑了,是自嘲,是伤痛。
他仰脸望着那盏被他放飞的孔明灯,呢喃感慨:暮雨,又有人误认了你和我。
漆黑夜空,男子放飞的孔明灯,隐没在了数千盏孔明灯之中,纸面上的中文字在灯光映照下若隐若现
致暮雨:
来世,我愿化作一只小鸟,跋
山涉水,只为遇见你。届时,道一声:“真好,我们都还在。”
兄弟:苏越
……
竟是满天的孔明灯,把C市夜空点缀成了五颜六色。
想必是万佛寺信众所放。
傅寒声收回目光,转眸看了一眼萧潇,萧潇侧身靠着副驾驶座,似是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并非是被傅寒声叫醒的,而是有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和锁骨处打转,眸子初睁开,有些迷蒙,视野里她最先看到的不是傅寒声,而是熟悉的山水居景致。
挡风玻璃提醒她,她还在车里。
车,纹丝不动。
就连周围光线也在夜色中略显朦胧,她认出来了,这里距离山水居主宅还有五分钟车程,车停林荫大道旁,周围有假山……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醒了?”那人笑,声音很低,明明知道她耳垂是她的敏感带,却故意轻轻舔吻着。
她觉得危险,再眯眼迎视他的眸,还真被她给猜对了,那双眼眸里且深且沉,这样的目光……萧潇移开了眸子。
她问:“几点了?”
“深夜23点30分。”他很坦白,坦白的回答她的问题,同时也坦白他的感觉,一边吻她,一边伸手拉开了她的晚礼服拉链。
拉链在背后,萧潇阻止不及,他这是……
“还在车里。”萧潇莫名难堪。
傅寒声笑出声,他吻着她的唇,含糊不清道:“一直想和你在车里做一次,你放松,让我好好伺候你。”
“……”无数个省略号。
流氓。
☆、恶魔,2007年1月至12月
这一晚,一轮明月悬挂C市夜空,格外皎洁。
傅寒声也好,萧潇也罢,他们在这一晚并没有感受到跨年的喜悦。傅寒声因为目睹车祸现场,以至于回程途中祸及情绪,感慨生死无常。萧潇心境寡欢,无关唐家曝光,无关沿途车祸,有关的是日子如水,眨眼间便已是2008年。
2007年1月至4月,萧潇在暖春季节,和一群南京市民挤公交车,她高高的提着饭盒,那时暮雨早已住院,她要每天前往医院给暮雨送饭。
她缺钱,她很缺钱,但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无望和不知所措,当医生判定暮雨难以康愈,她便再也看不到她的未来。
她有夜盲症,但她白日行走,却惊觉视野里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月。
她按时上课,只因暮雨会给她的大学辅导员不定期打电话查岗;她打工,因为暮雨需要钱,她不用唐家钱,没手术费和治疗费,她就卖房子,后来房钱花完了,没关系她还可以出卖劳力;打工的钱来的太慢了,而她也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她还可以为谁而活,还可以跟谁说说心里话,还有谁会在夜半时分点亮一盏灯,只为等她回家?她开始间歇性的试药,一开始是为了筹钱,后来呢?后来是真的对生命麻木了……
2007年5月至7月,那是南京最炎热的夏天。暮雨希望她能够考研,她应景读书,做习题,只为他能够开心。她拿着傅寒声给她的钱,推着暮雨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