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怀疑,窦绿琼挑选了其中两个面色坚毅些的带回府中,坐在马车上时,抱香忍不住问她:“娘子,发现什么没?有?”

窦绿琼遗憾地摇了摇头,她撑着脸蛋,陷入沉思,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极细微的呼喊,她愣了愣,朝离开?的方向看去。

“你们听见什么没?有?”

抱香、拢雪茫然?摇头:“没?有啊。”

若银绝望地趴在墙边。

方才,她也站在人群中,准备迎接自己最后的命运,再也不能比这更差了。

记不得是六岁还是七岁时被拐卖,她太蠢,叫货郎一颗糖给骗了去,结果跟着他?走?出十?里路时,发现四周早已?渺无人迹寻不到归路。

被拐后,她先在扬州勾栏院做了几年杂活,没?过多久老鸨就安排她接客,应付性格古怪的客人,后好不容易又被辗转卖给高官做小妾,安生不了多久,高官被贬,家财散尽,自己又被卖给了遂州商人,再次落回人牙子手里。

或许真如方才那个丫头所?言,为奴为婢,虽然?下?贱,好歹是自己挣的钱,也算安稳了。

可是,老天爷可否告诉自己,在那个娘子走?之前,为什么又要?让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她认得她。

可在发现时,已?经错失了机会。若银苦笑。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扬州时,娘亲是方圆十?里唯一会读书写字的女子,阿爹会种地会制糖,一家人日子和和美美,即使贫穷,却?再幸福不过。

可如今多年过去,她都快要?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村落的名字、地点,也早已?消失在脑海中,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还有村口一臂宽的槐树。

她原本......也不叫若银啊......

忽然?间,不远处墙内草丛间传来一阵阵动静,若银擦了擦眼角的泪,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那里。

是蛇?可冬天哪来的蛇。还是狗?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呼喊那些人来帮忙时,密密麻麻的草丛突然?被别?开?一道缝,一双手伸了出来,她吓了一跳!

惊呼声噎在嗓子眼里,若银瞪圆了眼睛,可下?一刻,她不敢置信地与那人四目相对

“啊,姐姐,你不要?叫。”

窦绿琼艰难万分地从狗窦中钻出一颗脑袋,看见若银,她也很吃惊,来不及多想,她急忙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我、我是......”

若银镇静下?来,“我知道。”

这下?轮到窦绿琼瞪大眼睛了,她问道:“难道是你?”

方才隔着一堵墙,极其微弱的呼声。

若银跪了下?来,泪眼婆娑,“求娘子,把?我也带走?吧。”

窦绿琼回府后,先去叫丹湖将人都安排好,随后悄悄溜回她和卫玠的院子。

只不过,刚走?到屋外,就被叫住了。

“你鬼鬼祟祟地,准备干什么?”

窦绿琼僵住。

实在并非卫玠存心笑话她,只是她耸起肩膀踮起脚尖的模样,像极了乡间偷东西的黄鼠狼。

“没?什么。”窦绿琼缓缓转过身子,扯着嘴角笑道:“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想看见我?”

说着,卫玠朝她走?过去,忍不住在她圆乎乎的脸上捏了捏,手感很好,他?忍不住笑着问道:“小醉鬼,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不是醉鬼。”她鼓起脸颊,拍开?他?的手,辩解道:“我、我那是错把?酒当茶喝了,而且,我又没?喝那么多......”

她想起昨日自己把?卫玠的手当糕点啃咬的样子,脸红了红,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