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到鸣雁塔题字。

一早宫里那边来了消息,说是状元府邸已经打扫干净了,今日就能搬进去。

太妃留在客栈收拾东西,准备趁小王爷去鸣雁塔时帮他打点好,搬进新府邸。

登临雁塔,题字留名,是无数才子毕生的向往,但能在这留下笔墨的,向来只有三年一次科举的前三甲和当朝名声在外的文臣。

这等盛事,在大宁逐渐演变成了激励世家后辈的活动,达官显贵出席,世家之后都会来,这是几年难得一遇的面圣、结交权贵的机会。

题字的地方在鸣雁塔顶。

按惯例,皇帝已在塔顶,三甲先爬,达官显贵紧跟其后,最后才是乌泱泱的世家之后。

正值正午,阳光正好,萧昀撑在塔顶的护栏上,居高临下地看,一眼就瞧见了状元郎。

“谢遮,你瞧他像不像颗夜明珠?”萧昀说。

“……”谢遮看过去,颇为赞同。

白润得发光,近十步内的人在他的衬托下几乎可以说是脸色蜡黄。

“朕前些年去了趟南鄀,闷是闷,毒虫也是真多,不过街上百姓个个肤白,状元郎可比人南鄀人还白,等哪天朕再去南鄀了,可得带着状元郎,让他们好好瞧瞧,见见世面。”萧昀笑道。

“……陛下圣明。”谢遮说。

明明已入春许久,温度喜人,状元郎却穿得层层叠叠、一丝不苟,手收在宽大的袖子里,只露出一张白晃晃的脸和小半截脖颈,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

萧昀随口谑道:“你说他脸天天晒都能白成这样,身上得是什么样啊?”

“这……微臣不知,大抵是比脸还白的。”谢遮说。

萧昀乐了,从宫人递来的托盘里揪了几颗葡萄,也不吃,就摩挲着玩儿:“他这娶了夫人,一脱了衣袍,比夫人还白还漂亮,你说他夫人尴尬不尴尬?”

谢遮老脸一红:“他还小,还有两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