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笔筒里那根冰蓝色的钢笔,应该是被人抽出把玩过,笔帽没有盖紧。

“你看你看。”邱现忠立刻接话,“还是你懂人情,讲道理。”

“这么晚了,忠叔找我有急事?”

“阿致,那我就不兜圈了。”邱现忠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那份人事任命你是知情的吧?你来评理,集团上下谁不知,印尼那个项目早就被放弃了,现在不过一个办事处死撑着,说不定哪天就撤掉了,把我调过去又能起什么作用?明升暗降那套我还是懂的!”

周容晔看似在认真倾听,面上表情却未见丝波澜。

他往办公椅上靠,捡起笔筒里的冰蓝色钢笔细瞧,拧好盖帽后从抽屉里拿出了细绒布,接着又小心认真地擦拭起来,连眼神余光也不匀给邱现忠。

“我敬重您,才喊声忠叔,但这种人事任命您不应该找我谈。”周容晔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越级。”

“阿致,话不能这么讲!”邱现忠激动了起来,“我和你大哥是什么关系?就算他见到我也得喊声叔,你不过一个暂时的代理位置,致恒还没轮到你说了算!”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过激,他随即又放软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