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虽然很舍不得, 但我更想回来。”

周容晔意味深长道:“难怪。”

“什么难怪?”

“没什么。”

“你说。”温静语又去掐他的脸。

周容晔也由着她“胡作非为”, 只往简单了说:“难怪后来再也没见到你。”

“你后来又去看演奏会了?”温静语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我回国那也是下半年的事情了,你不会在柏林待了整年吧?”

“没有。”

“那你是专程又去了柏林?”

周容晔就这么看着她,眼神里的专注已经说明了切。

“周周。”温静语忍着嘴边的笑意,突然插了句题外话,“一个声部十几号人同时在演奏,你是怎么听出我拉得好的?”

周容晔知道她想听他说什么,故意道:“你姿势不错。”

“得了吧你,不是那会儿连小提琴和中提琴都分不清楚吗,还扯上姿势了。”温静语毫不犹豫地戳穿他,“那茵茵呢?”

“茵茵怎么了?”

“她找我当提琴老师,不会也跟你有关系吧?”

周容晔的喉结滚了滚,看来今天不交代个底朝天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茵茵偶尔会在假期来找我,然后某天,她请我去看了次路海交响乐团的演奏会。”

温静语都会抢答了:“然后你又看见我了。”

“嗯。”

她的嘴角在上扬,周容晔也跟着她笑。

回答虽然简短,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路海重遇的时候,那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喜悦差点将他淹没。

后来周皓茵提出想学中提,他是第一个投了赞成票的。

而在会所的那次相遇则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以至于她和梁肖寒的关系在很长段时间里差点熬成他的心病。

感情确实有先来后到,他就怕自己连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些话周容晔都不会说。

“你小提琴不是拉得挺好吗,怎么去当中提琴手了。”

他还记得在月央湖壹号的时候,她给周皓茵表演过。

温静语有些惊讶,其实很少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在很多人眼里,只有拉不好小提琴的人才会转中提琴。

“我的答案可能有点奇怪,也不是说小提琴不好听,但我总觉得太张扬,小时候都是埋头苦练的,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后来接触到中提琴,我一下子就被那个声音吸引了,低沉隐忍,柔美浑厚,不像小提那样尖细也不像大提那样沉得让人发颤,就是刚刚好的感觉,虽然没什么炫技的机会,在乐团里面不突出,但我觉得很适合我的性格。”

提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她的话也变多了。

“你有没有听过Viola Joke?”

周容晔盯着她清亮的眼睛,弯唇道:“没有。”

“你知道中提琴和剪草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

“剪草机不用调音。”

“……”

他轻笑了下。

“还有还有,马善被人骑,人善拉中提……”

周容晔就这么抱着她,安静听着她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练琴的趣事,听她说自己留学时遇到的奇葩,听她讲乐团里的生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觉得动听。

这是他曾经想象过的场景。

夜晚,爱人,拥抱,彼此熨贴的体温,以及毫无保留的倾诉。

本以为那些埋藏心底的情愫会永远不见天日,他也没有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谁又能想到她会主动击破。

就像份准备已久的精心礼物,拿出来之前犹豫再三,因为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