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心甘情愿地沉溺,哪怕有损身心。

付烬直起身体,稍退后些,“蛋糕,十六个。”

最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钟远萤心头彻底酸软。

付菱青再忙都会记得给付烬过生日,但付烬九岁那年,她人在国外,还被事情耽搁得无法抽身。

某天钟远萤在朋友家玩,听见付菱青打电话给付烬,才知道那天是付烬的生日,可他一整天都只默默地看着她和别人玩,当个无声的背景板。

她的意识里一直认为过生日最不能少的东西就是蛋糕,于是问他想不想吃。

付烬极少有想吃东西,便摇了摇头。

钟远萤也没太在意,随口说:“我还说想试着做做看,之前看到张姨做过,好像还挺简单。”

谁知他上前牵住她的手指,小幅度摇晃,眼睛亮晶晶地讨好道:“我想吃。”

钟远萤稚嫩的脸上挂了副臭表情:“哦,可我不想做了。”

付烬不敢说话了,只抿着嘴,葡萄似的水亮大眼睛里写满委屈。

因为钟历高的脾性,钟远萤叛逆来得早,整个童年加年少时期都像竖立满身尖刺的刺猬,别扭又拧巴。

只是她的刺是双向的,扎了别人,也磨伤自己。

但付烬好似不怕疼,被扎了一身刺也只会默不作声地把刺拔掉,留下许许多多的伤痕血洞,然后继续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