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拿起黑子,就着现有的棋局继续下了起来。
老头看他一眼,默默布棋。
这一局无比漫长,终于结束时,天色已暗。
陈孝宗叹气:“姜还是老的辣啊,别说我了,就是我爹来,也得败在师公手里。”
老头:“你爹比你精多了,我的棋艺也不如他。”
巷子里忽然起了一缕风,头顶的香樟树叶窸窸窣窣地晃了起来,陈孝宗抬头看看,再朝老头一笑:“下棋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爹棋艺不如您,偶尔赢两盘,也都是占了其他方面的便宜。”
老头摸着胡子笑:“你比你爹能说会道。”
陈孝宗:“那还是他厉害,不然当年哪能得您青睐,没有您的提拔与栽培,我爹早不知道被贬去哪里了。”
老头瞥眼他的肚子:“吃过了?没吃陪我吃顿家常饭吧。”
陈孝宗:“还是师公心疼我,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蹭您一顿饭!”
老头摇摇头。
陈孝宗绕过来,扶亲爷爷似的扶起老头,熟门熟路地往徐府里面走。
可以说,自打他来华亭县任职,三天两头地往徐府跑,若非徐府没留他过夜,他能吃住都在这边。
徐家的厨子准备了两荤两素一汤,不算多,但样样色香味俱全,甚是讲究。
陈孝宗心满意足地道:“我爹还是心疼我,让我来您这边享福,像我大哥,在广东肯定没有这么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