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是一家子,要不,看看拿着顺手不?”李萍笑了,觉得老爷子能这么大声说话,中气十足,表示身体没什么问题,那也就放心了。他们只知道老爷子的壶碎了,多少也担心是老爷子年老虚弱,一时没拿稳,其实压根也没往他脾气砸东西上想。正如老爷子说的,他玩了三四十年,这些年,多少糟心的事儿,老爷子也没砸了,现在退了,在家怡想天年,怎么就把壶给砸了。现在看来,只怕还真是气砸的,她忙扯开了话题,不往上面碰了。
“嗯,你们没这个钱。”老爷子小心的打开盒子,仔细的欣赏了一下,对李萍说道。
“很贵吗?”李萍还真不知道,豪哥儿派人送来,说是让将来送安老爷子,她也没在意,就好好的收了,现在看老爷子这样,表示,豪哥儿只怕是花了大价钱的。
“三四十年前,那个壶就已经是孤品了,我还以为世间也就那么一把了。现在他又找了一只回来,还品相完整,价钱只怕就已经是我那把的百倍了。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敢开口,这么贵,就敢让豪哥儿去找。以后别说什么你们没沾陈家的光,你们沾光沾大了!”老爷子哼了一声,但还是小心的用手拿起,左右看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壶并不完全一样,若是完全一样,那就假了。这应该是那个的姊妹壶,一看就知道它们同出一脉,但却各有风致,让老头儿爱不释手。
但老头的话也是意有所指的,不过说完了又后悔,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这话是说给儿媳听的,只不过看儿媳那样子,也不会听得懂。而说给了听得懂的李萍听,那又有什么用?
“是!所以您可记着,这是豪哥儿送您的,跟我们两口子没关系,我们可没那么多钱买这个。”李萍笑了,不过她刚刚倒是被老头儿说得老脸一红,这些年,她对陈家多少也有点指手划脚,陈家给的钱她可一分没要的都划到大太太那儿,至于说大太太将来还剩下多少,她还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了。
所以她真不觉得自己占过陈家的便宜。现在老头子一点,回头想想,自己没要,但是人家给了。若是自己没有陈家这个强大的经济后盾,自己其实过得也没这么硬气,她知道,真的山穷水尽时,陈家也不会真的不管她。就是有这份底气在,于是他们在京里才活得这么然吧!还不错,她心里被老头点了一下,立即往自己身上想,没往安元夫妇身上带,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他又不求老夫什么,凭什么送我?”老头才不干呢,自己凭什么收豪哥儿的礼物,他一个已经不在朝的人,凭什么让人送这么贵的礼物?
“我们也不求您啊!”李萍怔了一下,自己和曾凡这些年,还真没啥可求老爷子的。最多求老爷子别作,别没事把曾凡拎过来骂。就这么点要求,还没敢说出来的。而这个,还真不是他们送礼的理由。再说凭着两家的关系,他们真不会送什么特别昂贵的礼物。被老头这么一说,她可不敢担这名誉,她可不能让人觉得老爷子与曾凡关系好,就是送礼送来的。那不但影响了曾凡的清誉,也是抵毁了老爷子的操守。
“你们不用求,你们送我东西那叫孝顺。老头我收得心安理得,回头叫子诚来,连这个都没教会老婆,要挨骂!”老头‘吼’了一声,抱着茶壶走了,笑容满面。
“是!”李萍也笑了,起身乖乖的应了一声。也对,学生送恩师礼物,还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应该的,老头不会跟他们客气,他们也没跟老头客气过。
老太太也笑了,茶壶摔了,老头心疼,但是更心痛的是儿子的浅视。他们晚上谈过,曾凡会做官,可是他这回没当自己官。他这回想做回自己,所以他什么都不要,也要出去拼一次。成了是朝廷之幸,败了,他愿领身败名裂之责。
而安元想的是,万一让他成了,那么朝廷怎么装得下他?而他们这些内阁大臣们如何自处?若他败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