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能睁眼了,眼前却是这纸糊的土墙面,纵是干净,却也看得出,这墙纸已经有些发黄了。这种农家小院,她一辈子也就是跟着第二任的冤家归乡的路上,借着地方打过尖,喝过一口热水。
不过不敢住,也就是借人家的地方,铺上自己的垫子、褥子,下头的仆妇们借个灶台,也不会用他们的锅碗。纵是这般,她还觉得屋里气味难闻的。
她怎么好好的到了这儿?难不成大娘子看她不成了,把她送到这乡间,任她自生自灭?
不过外头锣鼓喧天,听着怎么像办喜事?难道说他们嫌自己孩子死了,也再生不出了,于是把自己再卖到乡下?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不在意五嫁?
想到这儿,想伸手叫人,她相信,无论自己怎么样,奶娘会一直跟随自己的,但一伸手,她愣住了,这怎么会是自己的手?
此时在李萍面前的是一只又黑又干,看着跟鸡爪似的小手,这是一只小孩子的手,她怎么会有一双小孩的手?轻轻的再摸摸自己,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体,变成了个发育不良童子的身体。这是哪?她是谁?她再一次晕了过去。